还时不时露出一个愉悦的笑容。
黄桂兰脚步沉重,
低垂着头,
好像一瞬间被抽走了全部的生机,
看起来比平时更老了些,
一副死气沉沉地样子跟在后面。
两个人心思各异的回到了家,
木父几步跑了进去,
欢快的背影仿佛是一个青葱少年。
黄桂兰却拖着年迈老妪一样的身体,
停在了院子外的水窖边上。
黄桂兰在水窖边站了很久,
她似乎做出了某种决定,
缓慢而坚定地揭开水窖的盖子。
回头看了一眼自己一砖一瓦苦出来的院落,
树木墙壁默默无言,
四周只有呼啸的风声。
黄桂兰闭上眼睛,
向着黝黑的水窖口纵身一跃。
以为接下来迎接自己的,
一定是冰冷的窖水。
结果她却被一个人拦腰抱住,
跌倒在了旁边的草洼上。
黄桂兰闭着眼睛崩溃地哭喊,
“不要拦我,
我为这个家苦了二十年,
现在连个容身的地方都没有了,
我要死在水窖里,
让他们后悔一辈子……”
盼弟用力摇晃着,
嚎啕大哭好像是发癔症一样的黄桂兰。
边晃边喊:
“妈,
你心里就只有我爸我奶吗,
还有我们几个你就不在意了吗。
就算你不在意我,
那招弟呢,福福呢,
三年没见,
你知道招弟过的什么日子吗?
如果实在要死,
起码也要再见招弟一面吧,行吗……”
不知道是因为盼弟锲而不舍的呼唤,
还是黄桂兰把情绪宣泄了出去。
好大一会儿,
黄桂兰终于缓慢地恢复了神志,
盼弟见她终于安静了下来。
终于松一大口气,
她心疼地擦擦黄桂兰的眼泪,
轻声说:
“妈,别哭了,
天地大得很,我带你走……”
一番扯皮之后,
黄桂兰最后得到的全部财产。
就只有她陪嫁的一个小布包袱,
里面装着一套半新不旧的蓝布褂子。
除此之外,
什么都没有带走。
尽管她努力地争取了,
木奶奶和木父说什么也不同意,
让黄桂兰带走福福。
而福福本人也不愿意跟着黄桂兰,
理由是,
那个漂亮的知青姐姐很温柔,
会给他糖吃。
而黄桂兰不但手粗糙地划人脸,
还嘴碎,
只知道不停骂人。
盼弟带着再度哭得不能自已的黄桂兰离去,
剩下的一家三口人窑门都没有出。
母女俩走出老远,
还能听见木父兴奋地讨论婚礼细节的声音。
这一次,
黄桂兰终于忍住没有再回头。
熟悉的院落,
她来时花轿相迎,她走时无人相送……
得到信的沐月,
带了几个人迎了十几里。
终于接到了盼弟和黄桂兰。
黄桂兰给沐月哭了一场,
到了农场之后就病倒了。
沐月请了县里的大夫,
说是长期营养不良加上繁重的劳动。
需要慢慢地修养。
知道了黄桂兰没有什么大问题,
沐月和盼弟都放下了悬着的心。
姐妹两个几年没见,
在被窝里说了一夜的悄悄话。
沐月也得到更多的,
盼弟在信里面没有写的细节。
有一条小八卦引起了沐月的注意,
第一批去黄洋洼的知青里面,
有很多人因为一些原因,
选择和当地的人结婚组建家庭。
但是最近其中有一对,
居然离婚了。
听见这个消息,
沐月忽然想起来一个事情。
那就是不久之后,
停滞了许久的高考将会重新恢复。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