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蒿子俊脸含霜,攥着剑柄的右手微微颤抖,
可见是气的狠了。
沐月哂笑一声,越过他大喇喇地坐到桌边,
倒了杯茶仰头一饮而尽,
“我不硬着头皮来见你,应该硬着什么见你?
再说了,
是你自己莫名其妙发脾气跑不见了的,
也是你让我没事勤加练习的,
我去山上练练有错吗?”
“你随便一练就召来了龙王?
那为什么不按照我说的,向祂索要其颌下的明珠?”
蓬蒿子脸色更黑了,
咬牙切齿地,恨不得下一刻就扑上来掐死沐月。
“我怎么没有向祂索要?
但是他说下次一定!”
沐月喝饱了茶水,又晃悠到床边懒懒的躺了上去。
“怎么可能?你以为水族之长是什么,
能让你三番五次的呼来喝去吗?”
听见事情还有转机,蓬蒿子的脸没有先前那么黑了,
但是言辞之间依然很不客气。
看见沐月迷迷糊糊,下一刻就要睡着的模样,
急得想上去拼命把她摇晃清醒。
但他还没开始实施这个计划,
就被沐月闭着眼睛赶苍蝇似的挥开,
“那个曲子不是一次性用品,
能叫来一次肯定能叫来第二次。
我现在困得很,
先让我坐踏实县令的位子,
这些事三天后再说……”
沐月说完就彻底沉入梦乡,
站在窗边的蓬蒿子又气又无奈,
在屋里来来回回的,踱了好几圈之后,
狠狠的瞪了沐月一眼只能暂时离去。
床上本来已经睡着的沐月,
眼珠子忽然动了动,
手里还翻来覆去地把玩着一根银白的丝线。
正当午时,状元江边。
今天应该是状元江边,有史以来最热闹的一次,
沿岸旌旗猎猎人山人海,
黑压压的人群排出几十条见头不见尾的长龙。
不光是云州的全城百姓,
就连离得最近的益春县,在听说新县令要在河边审案,
这案子事关云州三年天灾,都一个个跑来看热闹。
沐月一身正红官袍,足蹬黑色织绒官靴,
头戴乌纱帽,腰悬革金玉带。
身后全副仪仗,
一身威严端坐在公案后面。
二十位穿着统一黑色织锦制服的护卫,
个个精神饱满,手持水火棍,
气势凛冽的立在两边。
如此的排场,百姓都只敢远远地围观,
没有人敢走到近前,
沐月周围三五丈之内处于真空地带。
只有些胆大点的大姑娘小媳妇,
会捏着手绢,装出擦汗的动作偷偷地打量几眼。
人群传来小声的议论,新知县把公堂升到岸边来,
到现在看不见原告被告,所以他到底要怎么审案。
沐月也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么多人跑来围观,
只不过来的人多少,都不会影响自己办正事。
眼见时间差不多了,沐月抬手一拍惊堂木大喝,
“蒋同洲速来相见……”
伴随沐月的话音,和四周纷嚷的议论声,
比沐月来时,
已经明显少了近一半的浑浊江水,
忽然沸腾了起来。
一道熟悉的白雾从翻滚的河水中升起,
渐渐飘上岸边化成了一个人形。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