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归来跟在两人身后,目光一直落在颜铃儿的眼角,他这还是第一次见到颜铃儿掉眼泪,就因为周厉说的那些话吗?谢归来的目光在周厉山上扫了一下。
周厉身子一紧,冷汗瞬间冒了出来,感觉像是被一头狼盯上了似的。
几个人步行往县外走,自然不是为了接赵县令,毕竟连位置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她只是想要出去走走罢了。
“他真的是练武的吗?怎么会有洁癖呢?”周厉低声问道。
传闻谢归来拧掉过好多人的脖子,咔嚓一下就能拧掉,但是他刚刚只是闻到奇怪的味道就吐了出来,根本不像是杀人如麻的人,要是真的杀人如麻,怎么会习惯不了满身鲜血呢。
“这个……不好说。”颜铃儿皱了一下眉头,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既然不好说,周厉也就没有再问。
周厉的问题让颜铃儿想起了谢归来的洁癖,一开始的谢归来并没有洁癖,练武的时候身上比谁都脏,直到有一次在路上遇到一户人家,她几个小弟把那一家子人救了,半夜的时候那一家子人竟然想要偷东西,用迷药迷晕了几个人。
颜铃儿当时没有被迷倒,她只是想让几个小弟长长记性,别没事就
当滥好人,谁知那户人家的相公是贪恋男色的变态,他对浑身汗臭味的男子十分着迷,一直不停地嗅着几个小弟身上的味道,其中当属谢归来长得最入眼,那人划开自己的手指,在谢归来眉心点了一下,像是点了朱砂一般。
男子痴迷地看着谢归来,伸手抚摸谢归来的脸,还去嗅谢归来身上的味道。
谢归来气的青筋暴起,使劲挣脱都没挣脱开,而那人见状越来越兴奋。
颜铃儿实在看不下去,直接弹出手中的匕首,划开了谢归来身上的绳子,挣脱开的谢归来一脚就踢开了那人,捡起被收走的大刀,一刀把人劈成了两半,血溅的到处都是。
那一个妇人带着孩子扭头就要跑,同样被谢归来杀了。
回去之后听其他的小弟说,谢归来洗了一整晚的澡,他们打了好几次的水,再然后谢归来就养成了洗澡的习惯,不知不觉变成了洁癖。
这种事……让她怎么说呢。
几个人刚走到半路就遇到了赵县令的马车。
帘子晃动中颜铃儿看到了马车里惊恐的脸。
“这是吓到了?”颜铃儿跟停下来的孙瑜说话。
孙瑜擦了擦脸上的汗,“是啊,吓得不轻,那些土匪各个凶神恶煞,
都是手上见过血的亡命之徒,幸亏他们只是要钱。”
“快跟上去吧。”颜铃儿看了一眼渐行渐远的马车。
孙瑜赶紧跟了上去。
此时天已经黑了。
“回去吃饭吧。”
三个人转身往回走。
“你这个老不死的,快点走,离开我家。”
“爷爷,娘,你不能推爷爷,爷爷的身体不好。”
“你给我回来,小兔崽子,到底谁亲谁近?赶紧给我回来。”
“我不回去,爷爷,我要爷爷也跟我回去。”
不远处有户人家在在家门口推搡着。
颜铃儿本来都要从巷口走过去了,但是她看到了被推搡的老人,是哪天卖给她好吃虾米的那位。
那边的门已经关了,老人家像是迷路的小孩一样瘫坐在地上,周围一个帮忙的人都没有,孤苦无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