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楚小小趴在床上呜呜地哭着，听见屋门被人推开，哭得更凶了。

“娘不喜欢我，为什么生我？光生姐姐不就好了？都怪我不是小子，不能给娘争气。”楚小小以为进来的人是刘月娥，一股脑地发泄着心里的想法。

楚玉皱了皱眉，脑中浮现一些记忆。

“连着生了两个丫头片子，老天这是让我们老楚家绝后啊！”

“小小，你咋不是个小子，你要是个小子，奶奶死也能安心闭上眼。”

“老大媳妇，你肚子争点气，得早日为我老楚家生个大胖小子顶门户。”

······

这是她奶活着时经常挂在嘴边的话，没想到会对年纪不大的妹妹，造成如此大的心理伤害。

“别哭了。”楚玉温柔地顺着妹妹的背安抚。

楚小小哭声瞬间停止，转过身，“怎么是你！我不要见到你，你走！”

楚小小情绪激动地拍打着楚玉。

“奶死了，再也没人说你是没用的丫头片子。”楚玉将妹妹紧紧地抱住，开解道：“女子并不比男子差多少，古有花木兰代父从军，王昭君为国家安宁牺牲小我，嫁与外邦和亲。你以后可不能自轻自贱，自强自爱才是正道！”

楚小小抬起小脑袋，懵懂地问道：“她们是谁？我咋没听过？”

不止没听过这两个名字，连自轻自贱，自强自爱这么有道理的话也没听过。

楚玉趁机给她讲述了两人的故事，把楚小小听的双眼放光，连带着看向楚玉的眼神都充满的崇拜。

这还是她那个凶悍泼辣，说话不对付就拧她脸蛋的姐姐吗？

“姐姐，你跟以前不一样了。”楚小小单纯没弯弯绕绕的心思，心里有想法立刻说了出来。

“是不是变得有才华了？”楚玉自恋地说道：“是不是整个人看起来闪闪发亮，出众的气质掩盖了我这张其貌不扬的脸蛋？”

楚小小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同时幼小的心中被种下了精忠报国的种子。

蜡烛对普通的农民来说是个奢侈的物件，他们平日里使用的是更为廉价的煤油。

即便是煤油，也是省着使，所以大多数人家会在太阳落山前吃完晚饭，然后早早睡觉。

楚玉的父亲楚大石是个地地道道的庄稼汉子，农忙的时候就整日在地里忙活，像现在麦子没下来的时候，他就会去镇上码头做些苦力补贴家用。

天将黑的时候，楚大石和往常一样回来了。

一家人如往常一般挤在狭窄的厨房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