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随舟抬了下眉,看看豆芽。
小鼻子小眼睛小嘴没有一个地方像自己,唯有脸型可以靠拢一些,但豆芽的脸颊肉嘟嘟的,从侧面看跟蜡笔小新似的,也实在很难看出相似之处。
豆芽用两个圆溜溜的黑葡萄大眼睛看着蒋随舟,小手指去抓他的鼻梁,趴在他肩膀上‘啊啊’、‘啊啊’自言自语。
众人只见刚刚还一丝不苟毫无笑容的男人突然如同冰雪融化后的春天,眼神温和极了。
“像她妈妈多一点。”蒋随舟说。
众人立刻附和:“是、是,您夫人一定是个大美人。”
这话说的让他眼尾流露出些微的满意。
蒋随舟托着豆芽的小屁股往上抱了抱,不经意的往对面看过去。
只见那边三三两两聚着一些女人,多数都抱着孩子,只有初夏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杯酒,正和几个女人说话。
蒋随舟轻声对豆芽说:“看看妈妈在哪呢,要不要去找妈妈。”
豆芽用大眼睛搜寻着,但她好奇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很快就被吊灯吸引了视线。
蒋随舟的大手护住她的小脑袋,跟身边的人打了招呼后,往初夏那边去。
初夏正和一个宝妈交换联络方式,打听到对方今年刚刚排上了学位,并且很热情的告诉了她面试的时候考官会问家长什么问题。
此时身侧突然出现一道低沉而温柔的声音:
“妈妈,时间差不多了,要去排队受洗了。”
其他人见状,纷纷露出羡慕的表情。
“Sasi,你老公真好啊,会帮你带孩子。”
“诶,这不是寰宇集团的蒋总吗?”
初夏只得把蒋随舟介绍给众人,这样一来,两人的关系至少在家长圈里,已经属于公开的事了。
蒋随舟得逞后不露声色,手亲昵的扶在她后腰上,和太太们攀谈起来,全然没有了刚刚在男人堆里那种冷漠和寡淡。
初夏要是看不出来这个男人的心机,这几年的饭白吃了。
她不动声色瞥了他一眼,然后继续笑着和众人聊天。
只是在所有人都没注意的时候,她的手伸到蒋随舟的腰后,又擦着他西装裤的臀线往下,往缝隙之中的地方,当众狠狠捏了一把。
蒋随舟脸上的笑意僵住了一瞬,腰不自觉挺直,心跳加速,浑身的血液都往下半身涌。
但他的脸上还必须维持得体的笑容,此时耳边谁说了什么都听不见了,只想当场抱着她立刻回家。
他的喉结不自然的滚动了三下,然后眼神一次次瞥向身边的人。
可每次他都只看见初夏冷静而优雅的举杯、回话,哄得那帮太太欢声笑语,一个眼神都没给过自己。
一圈聊下来,初夏被大家争先恐后的询问:“Sasi啊,咱们也加个联系方式呗?我想和你取取经,你这老公调教的也太好了。”
于是初夏把曼谷上层所有的高官太太基本加了一个遍。
接着两人带豆芽排队去受洗。
整个仪式是皇室聘请的高僧为小宝宝剃掉胎发,再用‘九圣水’为新生儿沐浴,同时诵经祈福。
然后由国王授予摸头礼。
初夏看见前面几个正在剃胎毛的娃,又看了看豆芽。
蒋随舟察觉她有点不舍得,说:“不然我们回去吧。豆芽满月都专门没剪胎毛。”
初夏纠结了一会儿,咬牙说:“来都来了,国内其实也是要剃的。”
蒋随舟看着她抚摸着豆芽细细软软的小胎毛,然后独自走到队伍最前面,双手合十对高僧说了什么。
后来轮到豆芽的时候,高僧用金剪刀只象征性的剪下一缕胎毛,然后将胎毛和椰子、香蕉叶一起放进莲花形容器里,顺河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