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跟着你……你给她下了什么迷魂汤？”

一炷香过后。

万罚鬼洞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云涧忍不住质问他。

“你不是也让她跟着了吗？”冀渊的回复倒是显得格外平静。

“你是不是忘了，如今她是我的亲使？”云涧此刻的心情有点复杂。

“看不出来，在她没有恢复记忆的时候，你还挺会为自己谋利的。”

“这件事，跟孟婆有点关系。我需要去人间一趟，解决此事。”

这些时日，孟婆再次寻了他，也与他解释了一部分的前因后果。但对于云涧的话，他却不否认。

“我说，我当是怎么回事。原来是要报恩去了。”云涧的声音再次带刺。

“话说孟婆不过是对你滴水之恩，你都要为了她涌泉相报，那我呢？”

“我答应成为楚江王坐下的北君，替你分担了十分之九的猎鬼职责，难道还不够？”

云涧:“……”小气鬼。

不过才替他猎了两千年的鬼，这就想抵消？

“我让她成为我的亲使，可不是为了方便你。”而且当初云涧做这个决定的时候，他可是第一个不同意的。

如今，姜幽名正言顺的待在了他的身边。他倒是丝毫也不避嫌。

“可当初我成为鬼君的那一刻，不也任你差遣？”

没错，北君冀渊说是楚江王的人，倒不如说他是云涧的人。

他与云涧之间……确实有无人知晓的秘密。

“你跟她能一样吗？”冀渊可是他亲自选的搭档。

“是啊，我任你利用。”不是她不重要，而是他舍不得。

舍不得让她身处他现在的位置。

“这次出去小心点，别受伤。王上那边应该会等你这次回来之后颁布往南境灭鬼的号令。”云涧沉声回复他。

“这次。还是要交给你了。”

灭鬼的事云涧一向会推给他，而他也早已习惯。

……

“怎么了？”姜幽看着谢流云有些紧张的神色，略显意外。“阿幽，你对你生前的记忆了解多少？”

“问这个做什么？”

谢流云的眼神微闪，难以言语的眸色一晃而过。

她的唇角有些苦涩，“以前的事我记起了一部分。”

“真的？”姜幽看着她的表情，却还是精准的瞧见那抹无法言说的难过。

“行，那出生年月以及时辰，还有籍贯跟我说说吧。”说着，她的下一步就已经打开了谈生册。

“问这个干嘛？”谢流云看着姜幽手中的谈生册迅速的被展露翻开，有些疑惑。

“你不是恢复了一部分记忆吗？总要把你的鬼籍找到迁入鬼府，你才能心安，不是吗？”姜幽以为，谢流云有心事是因为这件事。

“跟这件事没关系，你不用替我操心鬼籍了。”

“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拘谨？”姜幽停顿了一秒，瞧着她的反应突然间有些不适应。

此刻的她，似乎有点不像曾经那个粘着她的谢流云了。

“就是以前的记忆浮现在脑海里，有些混乱。”

她立马找了其他话做掩饰。

“我明白，你说的这些很正常。之前在鬼府里我也见到各种形形色色的小鬼恢复完记忆的模样，跟你现在这样差不了多少。”

她忍不住安慰她。

“如果将来有一天，你恢复了不好的记忆，你会怎么样？”迟疑半晌，谢流云还是问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