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嗡嗡震动。

打断明黛的沉思，让她回过神来，低头看向手机。

号码是国内的陌生号码，明黛也不记得它属于谁。

但此时的明黛就是有种莫名的预感，总觉得这个号码恐怕和顾家有关系。

她捏紧手机，眼看着手机一直震动不停，终于在电话自动挂断的前一秒选择了接通。

明黛没说话，静静等着手机另一端的声音。BiquPai.

“喂？明黛？”

顾长明！

果然是他！

明黛对情绪很敏锐，哪怕没见着本人，光从声音也听出了些压抑的不耐和抵触。

心里不由得冷笑，表面则装得毫无所知。

明黛不接话，抱着手臂站在落地窗前眺望远方海域，等着顾长明表演。

“我看网上说，你已经知道明安和于婷不是你的亲生父母，那你有想过亲生父母在哪儿吗？”

顾长明迟迟没能等来明黛追问，就像说相声找不到捧哏，始终差那么口气。

明黛没有答应或者拒绝，而是转而问起：“既然你说，我是你们顾家的孩子，跟你是同父同母的……嗯。那顾灵思呢？跟我年龄一样大的她呢？”

顾长明调整了呼吸，努力压下那份不满。

明黛自然不想让顾长明好过。

明黛其实心知肚明，却要装的不懂：“哦？”

真是熟悉的味道，和前世如此相似。

按照常理或者说顾长明的想象，明黛现在应该发出震惊的呼声，然后连声追问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结果明黛不按常理出牌。

那么，顾长明也会好好给明黛讲解一番。

顾长明啧了声：“很快就输了。”

顾长明语气不好：“你只需要知道她也是你要尊重的姐姐就行！”

他语气放缓，却不是和暮那种平易近人，而是为了拿捏他“老贵族”般的腔调，语气深处是隐藏不了的傲慢睥睨。

唯一那次，也就是第一次，在一中教学楼门口，明黛曾撞见顾长明，他送了她一把伞，那时的他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柔随和，才让她生出想要那样的哥哥的妄想。

她只是淡淡的应了声：

“哦，所以呢？”

“这么爱说教？我和你不熟吧。”

“哪位？”

她故意装作努力回忆的样子，唔了两声，

“啊，我想起来了——”明黛拖长声音，带着笑意，“就是推了宁疏、害得他摔倒流血的那个？就是一亿都给不出来、还大放厥词的那个？”

于是气势也没能蓄起来，接下来说的话总觉得少了些冲击力：

“你猜得没错，你就是我们顾家的孩子。”

在顾齐看来，顾灵思已经没有价值，恐怕不会容忍她留在顾家，而是打算将她赶走。

“所以……所以？什么所以？你就没有什么反应吗？震惊或者想要了解顾家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