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点,黄小北拿着两大塑料袋的垃圾从酒店后门走出,去酒店后身的小巷子里倒垃圾。
一边打着哈欠的把垃圾丢进垃圾桶里,黄小北一边唉声叹气的念叨着,“奶奶的,这天天过的叫什么日子啊,整天干活就不说了,晚上还得住特娘的洗碗间,完事儿那个死光头半夜还特么打呼噜磨牙,要了亲命了。”
抬头看了看湛蓝的天空,黄小北又是叹了口气。说实话,他现在都不指望能跑了,只要能让他别再住洗碗间,晚上能在员工宿舍里睡一觉他就够感谢老天爷的了。
但可惜,他根本就不是正式员工,地下室四人一间的员工宿舍压根就不是他能住得进去的。
哎呀,曾几何时,能住地下室都成为了一种奢望,可笑我当年还嘲笑那群北漂的人,天天只能住地下室,我可倒好,现在想住地下室都不够格........
转过身,瞧着地上黝黑的大窟窿,黄小北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井盖怎么又没了呀?话说怎么现在还有人偷井盖啊?话说你偷也别可一个地方偷啊,昨儿才装上的呢,唉这素质,这素质啊!”
蹲在下水道旁,黄小北感慨了一番后,便慢悠悠的站了起来,两手揣兜,晃晃悠悠的走回酒店后门。
继续干活吧,也不知道今天的盘子有多少。
就在黄特派员晃晃悠悠的走回酒店时,一道弱弱的声音忽然自他的身后响起。
“一耐克赖缩,巴雷布鲁萨。”
听见这句话的刹那,黄小北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伸手抠了抠鼻子。
“这特么是什么鸟语?”
可下一秒,黄小北就怔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很快,黄小北脸上的悠哉无奈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深深地迷茫与不可置信。
因为这种“鸟语”他貌似在哪里听过?
在哪来着?哦,想起来了,以前上课的时候听过,那群吸血鬼的语言好像就是类似这种鸟语风格的。
嗯,那群吸血鬼的语言就是这个风格,那也就是说我身后这个.......
缓缓转头,黄小北看向了自己身后那个破破烂烂,好似乞丐一般眼泪汪汪注视着自己的金发歪果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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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长的小巷子中,一名身材高大的金发歪果仁不知何时站在了巷子中央,手里攥着一口脏兮兮的大编织袋,眼泪汪汪的看着面前的黄小北。
乱糟糟的金发跟刚从鸡窝里钻出来似的,满脸的大胡子也不知道多少天没刮过,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惊人的恶臭。
身上穿的衣服都快碎成布条了,手里还提溜着个大编织袋儿,仔细一瞧,全是空瓶子,里面还有点馊味,大概是黄小北刚才倒得泔水被他捡了不少。
此刻,这名金发歪果仁抓着手中的编织袋,一动不动的看着黄小北,看着看着,这位大哥的眼中就涌出了激动地泪水,他颤抖的上前一步,声音哽咽无比道。
“一耐克赖缩,巴雷布鲁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