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此刻也感觉很是肉麻,浑身的鸡皮疙瘩一阵阵地往上冒。
如此恬不知耻光明正大地吹捧,心中虽然有一丝丝受用,可也不能表现出来啊。
尤其是看见李汉卿那就要被活活气死的表情,老朱只能一脸严肃地看向陈光。
“陈光放肆,还不赶紧退下,李大人乃是当朝元老,岂容你在他面前胡言乱语。”
陈光放下手臂,急忙后退两步,接着激动地道:“吾皇圣明啊。历代皇帝都恨不得臣子为自己的行为增光添彩,史官们为自己的功绩大书特书,沉浸在臣子们的溜须拍马当中,唯有吾皇时刻保持清醒,只愿意接受批评。正所谓吾日三省吾身,皇上竟然能时刻反省自身,臣,实在佩服的肝脑涂地。”
李汉卿几乎已经喘不上气了:“我,我,我。。。”
老朱:“。。。。。。”
刘大富惊诧的脸上已经哆嗦起来。
这陈光,可怕,可怕啊,拍须溜马的水平,已经彻底突破了咱家的认知。
老朱心中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淡淡的道:“好了,不要说了。”
“诸位爱卿,还有人有话要说么。”
“若是没有,那就。。。”
“皇上,臣有话要说。”胡惟庸站了出来。
朝着老朱缓缓行了个礼,随后冷冷地看向陈光:“本官中书省参知政事,兼詹士府詹事。”
陈光心中一凛,胡惟庸,就是后来惊动朝野的胡丞相?
能够做到权倾朝野,虽然最终被老朱杀了个人仰马翻,可一定也是有真本事的人,今个能够见识一下,以后也好对付。
“皇上,太子乃是储君,经历尚浅。而其他皇子也都是在宫中长大,并不知道人心的险恶。”
“无论是太子还是诸位皇子,将来都是我大明的主心骨,自然应当亲贤臣而远小人。忠言逆耳利于行,苦口良药利于病,这是古今尽知的道理。”
“似陈光这种阿谀奉承之辈,若是整日围绕在太子和其他皇子之间,整日太子圣明,皇子贤德,臣恐太子,皇子们迷失自己。”
“臣虽然兼任詹事府詹事,可始终奉行教圣人言,行圣人礼。若是身边有奸人围绕,臣恐前功尽弃。今日即便臣粉身碎骨,也要恳请皇上罢免陈光出任詹士府左春坊庶子一职。”
群臣哗然。
不愧是中书省参知政事,不愧是太子师,铿锵有力有理有据,这回看你陈光还怎么顽抗。
罢免?
陈光眼睛一亮,好机会啊,一定要好好把握。
经过刚才的这一番口舌之争,陈光总算是看明白了,这个朝堂压根就容纳不下自己。
前一段日子的甘肃之行,太过于投入地为百姓办事,陈光差点忘记,自己目前处于的是一个多么危险的朝代。
若不是老朱亲自到了竹田县,自己这一辈子说什么也不会进入朝堂。
朝堂有什么好?尔虞我诈,勾心斗角,还要时时刻刻的小心着老朱肚子里面的弯弯肠子。
历史上,蓝玉谋反被杀,牵连了将近两万人,可自己在兰州官驿所见的蓝玉,一点都没有居功自傲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