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汐颜抿起唇,她甚至都能想到陈太傅现在必定躲在暗处在偷偷看她笑话。
也是她蠢。
忘记了陈太傅本就写字一绝,辨认字迹也是轻轻松松了,还妄想钻个便捷偷懒走捷径,以为陈太傅不会特意看拜帖里的字迹。
结果——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但陆汐颜也没有当下就直接说明真相祈求谅解,她沉默着坐在了桌前,铺开宣纸,取笔蘸墨,开始聚精会神地书写新的一封拜帖。
她写的很是仔细小心,一笔一划都格外谨慎仔细,但是她的毛笔字也确实一般,所以新的这封拜帖比起徐与安写的那一封,差的何至是一星半点。
但她还是认真地将这封拜帖重新送了上去:“晚辈陆汐颜,诚恳请求拜见陈老先生。”
不出所料,这次的请帖又被送回来了。
但这次上面没有画东西。
陆汐颜疑惑。
下人出言解释道:“老爷说,他不见。”
如果是以前的陆汐颜可能当即就会咬牙切齿在心底咒骂其祖宗十八代了——不见就早说啊,耍弄她写了一封又一封的拜帖很好玩吗?
但这次的确是自己有错在先,陈太傅看出了她投机取巧,所以不愿意见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她有错在先。
她没有资格埋怨。
陆汐颜闻言有些黯然失落,却也并无埋怨,只道了声抱歉,便将刚才被自己弄乱了的书桌给收拾整齐后,伸手行礼后上了回府的马车。
没能请来陈太傅帮忙,陆汐颜不失落是不可能的。
唉。
她怔怔地看着车窗外的风景。
她没回摄政王府,而是拐弯来了悯心堂一趟,而这次却恰巧碰到掌柜在跟一位老者理论争执些什么,她拧眉也加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