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子春眼神里的警惕和戒备太重了，见此，秦衍都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眸，像是怒极反笑似的：“你突然往后撤是什么意思？担心我会打你是吗？”

“那倒不是。”扶子春护住了自己的碗筷，“但是你诚实点说，你是不是因为觉得我吃得太多了，所以想没收我的碗筷？”

“……”

秦衍无语。

亏他方才还因为扶子春警惕戒备的眼神而有那么一瞬间的心如刀割。

细腻感情，就此崩塌。

“没有。”

自暴自弃又似无奈认命似的语气，秦衍也放弃了去抚摸扶子春鬓角青丝的动作，他重新端起茶盏，看着得到自己肯定回答后的扶子春将信将疑地重新端起碗筷继续吃，心底沉默地长叹起来。

算了。

“……”

可直到看扶子春做势要去添第三碗饭的时候，秦衍到底没忍住疯狂跳动的额间青筋，艰涩地问：“你难道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或者心底有什么问题想不明白要问我的吗？”

“没有。”

扶子春斩钉截铁。

“不对，有的。”顿了顿，又认真地看他问他：“做这菜的厨师是谁？”

“……”

秦衍莫名就感觉自己牙根有点疼。

他想叹息。

但对上扶子春满脸无谓的轻松神色，却到底是将最多心事都咽下，无奈地勾唇笑了笑：“厨师是谁这个问题，我不能告诉你，但是如果你过了今天还想吃的话，可以随时来驿站找我。”

“那等你离开北歌后，我还想吃怎么办？”

秦衍撑着脑袋垂眼看她。

眼眸里敛着温柔月光和缱绻深意。

“你放心。”他的声音像是在发誓一般地珍重，他哑声道：“我离开北歌的时候，一定会记得带上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