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府里。
秦烨坐在轮椅上正在盯着旁边案牍上被热气熏腾得烟雾袅袅的汤盅。
药草特有的清苦味道弥漫着房间。
房间没有开窗。
屋内其缭绕的烟雾恨不得是要将他整个人都给溺毙其中似的。
他正闭目养神中,却突然听得一阵脚踩落叶的吱呀声响,他不由地睁开眼睫,看向门窗的位置。
除却一日三餐来给他送吃食时会打开一瞬,那里这些天都一直紧锁着。
他看不见光,也望不到天。
出不了门。
整个人就像是被囚禁在棺材里的活死人一般,无人陪在他身侧,也没谁能在他腿疾发作时给他揉捏按摩,偌大的贤王府,他却甚至连给他推轮椅的人都没了。
……
真冷清啊。
真安静。
已经深秋,好像这两天又下了一场淅淅沥沥的秋雨,寒毒遇冷发作,秦烨腿痛得厉害,却还是艰难地挪动到窗户边,试图去看外面新鲜的秋雨。哪怕是冷风扑面,哪怕是腿痛刺骨,他还是想要看一看新鲜的景致,因为好像这样他才能确定他没有被真的关进棺材里。
可他推不开门窗。
门窗已经被人在外面生生钉死。
秦烨突然就暴跳如雷。
“来人!把窗户给本王打开!”
“你们好大的胆子!本王可是贤王,是先帝的亲弟弟,是当今皇帝的皇叔!”
“你们怎么敢这般慢待本王!”
“放肆!混蛋!”
……
可任凭秦烨喊叫咒骂得声嘶力竭,却也没得到任何回应,外面安静地就好像天地间除却雨声之外,就再无其他了。
这太折磨了。
好像全世界就只剩下了他,他也是被全世界都舍弃的人。
无人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