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殿下觉得孤会蠢到将解药带在身上吗?这要是不小心被哪个小毛贼给抢了可就不太好了吧?”
说到小毛贼三个字的时候,他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温岚。
眼中的情绪丝毫没有遮挡,赤裸裸地就是在说,他意有所指的对象就是他。
他越看对面的两人越觉得不顺眼,就连语气里都难以自控带了些刺。
“他身上中的是我珈蓝王室的秘药,醉仙散,只有服用我珈蓝一种特有的灵泉水方能解毒。
不过具体是哪种泉水,孤也不知道,十殿下大可以杀了孤,自己打下珈蓝慢慢去找,只不过他能不能撑到那时就不一定了。
怎么样?殿下要和孤赌一把吗?”
百里桁沅递给了温岚一个挑衅的眼神,脸上胜券在握的得意之色丝毫不加掩饰。
温岚额角青筋暴起,他咬紧了后槽牙,第一次厌恶一个男子的话怎么可以这么多?
血液中的暴虐因子疯狂叫嚣。
他向来最讨厌被人威胁,如果放在从前,就算手中只有一分筹码,拼着两败俱伤他也会叫那人付出代价。
但当那个那个筹码变成阿玉……
即便他抽调了隐卫七成人马,手中有九成的胜算可以让百里桁沅走不出这条河道。
可他还是迟疑了……
或许魏忠海不疯的时候说的有些话是对的。
他不许他的世界里有任何感情牵绊,他说感情会让人脆弱迟疑,变得不像自己。
但他却忘了告诉他一点:
感情是这世间最柔软温暖的东西。
当黑暗的世界被阳光撕裂,死寂的大地生灵复苏。
那道裂痕曾经感受过生命的温度,便会叫嚣着打破黑暗里树立起的屏障,哪怕倾尽所有也想要拥有更多。
除身死情消外,再已无法回到原点。
或许从遇见他的一眼起,阿玉就注定是他生命的全部。
他支付不起那哪怕只是一点点的风险代价。
“说吧,你想要如何?”
温岚沉息良久,到底还是强行按下了血液中所有的狂躁,眼神冰冷地看向了百里桁沅。
这一刻百里桁沅知道他赌赢了。
狂放的笑声从他的口中响起,他笑弯了腰,笑得泪花都眼角溢了出来。
什么嘛!
他以为的对手也不过如此,根本不值一提!
他不动声色地收起了袖中的一只锦匣。
那是他留给自己最后的后手,是一线生机也是一条必死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