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是亲兵买回来的现成的,大家到水边净完手后席地而坐,分羹而食。
期间自然少不了信息交流。
“……从渊,你不是在驻地任职吗,怎么弄来的这趟小差事?”
厉从渊笑了笑,“一开始是看到了朝廷的邸报,后来又收到了娘娘的请托。
如今西北战事吃紧,我恐怕在这里也呆不了多久了,便请地方官给行个方便,要了这趟差事。
介时将你们送达目的地后,也好顺势将后面的事情安排一下。..
对了,还有个好消息小侄还未来的及说,娘娘她……”
“有喜了!”这话是宋屹接的。
一开口就是石破天惊!
厉从渊诧异了看了眼宋屹。
其他人则是惊疑不定地看向厉从渊。得到肯定答复后,王氏忍不住惊奇的道:
“这是什么时候事,小郎又是如何得知的?”
她这个做母亲的尚不知晓,儿子又是怎么知道的?
宋屹高深莫测的微笑,“先吃饭,吃完饭再告诉你们。”
不然他们恐怕就食不下咽了。
上辈子他虽然不知蛮族的大举进攻时间,但他知道过不了多久驿站给的食物标准就一降再降了。
原因是朝廷打仗,暂时没有盈余的款项拨给驿站,他们暂时就只能靠驿田的租子来维持基本运营了。
所以厉大哥确实应该很快就会被召回西北。
并且这一战,厉伯伯带出的主力军很可能就是个全军覆没的下场。
还是让大家对郑千璇早作防备为好。
“臭小子!”宋牧笑骂了小儿子一句,也没把他的话当一回事,“甭理他,左不过是家里出事前在哪儿听到了一嘴。”
厉从渊抬头道:“娘娘现在的身孕还不足两月。”
不足两月?
宋家几个女人默默算了算,宋出事后,大家在牢里呆的时间,再加路上用的时间,林林总总也有大半月了。
那时云儿应该刚有一个月的身孕,她自己都未必知道。那,小郎到底是如何得知的?
……
“好了,吃完了,现在可以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了吧?”
宋屹点了点头。
“那什么,”他转身对厉从渊的亲兵们道:“我知道诸位亲卫大哥们忠心耿耿,所以能不能麻烦你们先到二十丈外守着,以防止家私外传。”
忠心耿耿的亲卫们……
你就直说怕我们听到好了。
这方圆百里都是秋收后一马平川的土地,有藏人的地儿?
不过在厉从渊的挥手示意下,他们还是立马成包围状的四散开来了。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真实的梦。
梦里抄家那天,禁军不仅在宋家搜到了大量金银珠宝,还找到了西苍进献给大邑的月心镜。
毫无意外的,宋家全都下了大狱。
紧接着就是爹在牢里畏罪自杀的消息。
当宋家的判决书下来的时候,祖母、娘,还有大嫂,也全都撞死在了牢里。
因为皇上判了宋家的男丁流放岭南,女眷充作官妓……”
“小郎,”见祖母和娘亲她们全都脸色苍白,宋大郎连忙打断了弟弟,“那只是个梦,你看咱全家现在不都是好好的嘛!”
“大郎说的是,”宋牧也不以为意道:“老子可没要过什么月心镜,又怎么可能畏罪自杀,再说那都是西苍的阴谋,当天禁军不也没搜到吗?”
“是呀小郎,可能那个梦吓到你了,所以让你至今印象深刻。但咱们如今都好好的,你可不许再吓唬我们了。”
说罢王氏朝郭家人的方向眨了眨眼,提醒儿子若再浑说,这马上到手媳妇可能就不保了。
毕竟谁肯把闺女嫁给一个犯了癔症的人啊!
这臭小子,成天没个正形。
宋屹无奈一笑,“爹,您确实没有索要月心镜,毕竟一个水晶宝石做的镜子,哪有咱们全家人的性命重要。
可,耐不住别人陷害你呀!
我为什么知道您是被陷害的呢,因为梦里的时候,您告诉我您是被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