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赶走江茗没多久，周淮过来敲响施宁办公室的门。
施宁抬头，见他已经推门进来，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有事？”
“你是打算把自己饿死，和慕少臣殉情吗？”
周淮抬手敲一下自己腕上的手表，现在已经过十二点了。
施宁抬头瞪他，“不会说话你可以不说。”
什么殉情？
慕少臣才不会死！
也不需要她殉情。
但心里，却还是因为周淮这一句无心的话沉郁了许多。
她想到这几次看到慕少臣难受的样子。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还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这样的折磨。
想到这里，她就没办法心安理得地装不知道。
眼见自己一句话勾的施宁难受起来，周淮忙高举双手做投降状，“姑奶奶，你可别哭了。要是让我妈知道我把你惹哭了，我可就完了。”
“谁要哭了？”
施宁继续拿眼睛瞪他。
她才不会哭，她为什么要哭？
“好好好，你没有哭，是我想哭行了吧。现在可以赏脸去吃饭吗？”
周淮连忙顺着她哄。
施宁也觉得自己有点不讲理，但实在没心情出去。
只是摇头说，“我就不去了，你回来帮我带一份吧。”
“行，你吃什么？”
周淮看她兴致不高，也没强求。
施宁出了会儿神，也没想到自己想吃什么，“随便，我吃什么都可以。”
周淮嘴唇动了动，最终没说话，转身出去。
他离开后，办公室只剩下施宁一个人。
就在这时，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
看到一串并不熟悉的陌生号码，她的心跳有一瞬的暂停。
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她才按下接听键。
“丫头……”
阴沉的声音，和熟悉的开场白，让施宁拿着手机的手指不自觉攥紧。
她抿了一下嘴角，走到沙发前坐下。
又扯了一个抱枕过来抱在怀里，才仿佛有了一丝安全感。
每次听到石振天的声音，她的皮肤都会自动唤醒那一次次皮下注射的疼。
“慕少臣的情况现在好多了吧？”
不在乎她有没有反应，石振天充满自信和得意的声音再次响起。
“没有！”
施宁绷着小脸，语气冷漠，“你的药根本就没用，他还是会难受，吃不下饭。”
“我都说了那个药需要吃一个月才能把他治好的。又不是神丹妙药，吃几顿就能好。”
被她赌气般的话逗笑，石振天仍是耐着性子解释。
毕竟，施宁可是他最成功的，也是适合的实验活体。
这点耐心，他还是有的。
“一点用都没有，他的症状也没有变轻。”
施宁继续否认。
“你少骗我。我自己的药怎么样，我比你知道。”
石振天的声音陡然变得森冷，“你还想不想要解药？想的话，明天天黑之前，自己一个人到城北天源路的卷烟厂。不想让慕少臣死，你最好别给我耍花样！”
施宁眉头一皱，还想要讨价还价，“我又不是傻子。到时候你让人把我抓走，慕少臣不是照样拿不到解药？”
“你可以选择相信我，也可以不信。你只有这一次机会。”
石振天阴笑两声，不给施宁说话的机会，直接掐断了电话。
这丫头一肚子鬼心眼，他从没想过要说服她。
只不过是摆在她面前两个选择，让她不得不做出选择罢了。
电话挂断，施宁盯着手机发了会儿呆。
很快，手机铃声响起，把她从沉思中惊醒。
低头看到手机上显示的号码，她的心微滞了下，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她有一种直觉，慕少臣好像知道她刚和石振天通话。
吞了下口水，她接通电话。
“在干什么？”
男人低醇好听的嗓音通过话筒传过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施宁鼻子发酸，但还是努力让自己声音变得平静，“公司准备改编的一部作品出了点问题，我来公司处理一下。”
她垂下视线，盯着自己放在大腿上的左手。
纤细的手指显出病态的白，光线穿过窗户打在上面，几近透明。
她清楚地看到，自己的手指在轻颤，以一种几乎看不到的幅度。
“那处理完了吗？”
男人意味不明的声音，从话筒里传过来，打在她的耳膜上。
施宁在撒谎。
在他面前，她的演技向来很好。
如果不是刚才亲耳监听到了她和石振天的通话内容，他或许就真的信了。
不过，他已经从张中海那里拿到了联系石振天的另外一种办法。
他不会给对方机会伤害施宁。
“刚和作者沟通过，对方正在找证据自证清白，应该能解决。”
施宁目光闪了闪，把这边的进度简单透露了几句。
慕少臣不置可否，没再追问。
只是忽然转了话题说，“我去找你，现在快到你公司了。你出来一下。”
施宁一惊，犹豫一瞬，还是答应一声，“好。”
反正下午公司也没什么事。
挂断电话，她给周淮发去信息，让他不用给自己带饭了。
周淮似乎正在玩手机，消息很快回了过来，【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不会又要跑路吧？】
【别说的这么难听。我这是给你发光发热，实现自我价值的机会。】
施宁一边发消息和周淮斗嘴，一边起身拿起自己的包包和外套走出办公室。
【谢谢，我并不是很想当灯泡。】
周淮很想掰开施宁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构造。
所有人都看出来自己喜欢她了，偏偏除了这个神经大条的女人。
不过也正是因为她没看出来，自己才能继续和她当最好的朋友，不是吗？
“先生，您要外带的三鲜汤和麻辣兔已经好了，现在给您送过来吗？”
包间门被敲响，服务员面带微笑地走了进来。
“不用外带了，我还没吃饱，直接给我送过来吧。”
周淮磨了磨后槽牙，咬牙切齿地说。
他又不是吃不完。
下回再给那个没良心的女人带饭，他就是狗！
-
施宁刚在公司门口站了没多久，慕少臣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