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姝予的身体漂洋过海,悬浮到了一处幽静的小湖边。
湖中的小船上站着两人,一男一女,但气氛不是很好,浓重的怨气就是来自小船上的那名女子。
女子宛若清水芙蓉,天然雕饰,原谅她,这两个词还是不知怎的,刚才见到那女子的第一面,便窜入姝予脑海的,要不然,从她匮乏的语言词库里抽取——那就是美,很美,真的非常美。
男子长得么,说勉强是真勉强,说不错都是抬举他,和身旁的女子站在一处,云泥之别。
此刻,那女子声音尖锐道:“你想杀了我?竟然还想将我沉江?”
“你可曾记得,当初是谁百般劝说我,让我以国家为重,为了国家出使南齐,去伺候南齐皇帝墨晔的!”
“三年,我花了三年时间,你让我干什么,我便干什么。”
“我本是清白人家的女儿,你让我学习歌舞妓那些取悦男人的本事,我学了;你让我学习宫廷礼仪,我也做到了举手投足之间,皆是风情;你让我勾的墨晔无心早朝、处理政事,我也照办了;甚至,你让我偷的那些机密文件,我也都如数交给了你!”
女子泪流满面,满目哀伤,泣不成声。
口中喃喃,“如今,南齐亡了,墨晔变成了阶下囚,你们不需要我了,所以,就要杀了我灭口么?”
美人儿哭得撕心裂肺,姝予身为女人,都心疼了,可这眼泪撼不动眼前男子半分怜惜。
要不怎么说郎心如铁冷于冰,那人是丝毫不为所动。
不光如此,从姝予的角度看去,那“丑蛤蟆”眼底尽是烦躁,等到美人儿发泄完毕,他才缓缓开口道:“怪只怪,你实在太美,若是活在这世上,今日,你可以委身墨晔,害的南齐亡了国,明日,你便可以勾引我东锦国主,害我东锦国主为你神魂颠倒,不思朝政。”
“为了我东锦国的以后,我必不能容你。”
真真是一派正气浩然,大公无私的模样。
“哈哈哈……”女子苦笑不已,“从头到尾,都在骗我!你都是骗我的!说什么海誓山盟,不离不弃,说什么战争结束之后,你我便隐居山林,从此不问世事!温安廷,你骗的我好苦!”
男子温安廷微微皱眉,不认可她的说法:“当初,我也是爱过你的,但是比起爱情,家国更重要,所以我才将你调教一番,送给南齐墨晔。”
“原本,我是打算将你接回,虽然我对你已无爱意,不可能和你隐居山林,但放你自由还是可以的。可谁知,昨日,在我府上,我东锦国主单单擦肩而过,看了你一眼,便向我询问起你。”
“我东锦国主雄韬武略,绝非凡人,何时对女子上过心,只一眼,竟向我打听起你。”
“既如此,我必不能再放任你归山了。”温安廷说的大义凛然,振振有词。
“所以,都变成我的错了?我不该在村庄外的小河边,将昏迷不醒的你救回来;我不该听信你的甜言蜜语,苦苦哀求,就离开生我养我的小村庄!”
女子哽咽,一度说不出话来。
“我不该傻傻地听着你的一番大道理和对我们以后的憧憬,就答应了你的请求——前往南齐当细作,对南齐国主墨晔施展美人计——”
“沈涟雪!”温安廷烦不胜烦,打断她的话,”如今,再说这些,已无意义,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你就在此自我了断吧。你的身子早就不干净了,满身的污秽,唯有这清水才能将你洗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