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将军自小有婚约？”那林氏当初为何会让苏案瑾娶顾荷？

心微微低落，顾荷抿了抿嘴，很快想到曾经问过林氏的话:之所以娶她，是因为她像恩人之女。

再加上苏家全族获罪，隐姓埋名居住东岩村，林氏可能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回汴京！

只是那个女子姓秦？她好像在苏家听到过，顾荷拧眉沉思，却因太过久远而没想起来。

“是呀，据说是前任镇国公定下的，”伙计随口答道:“对了，你刚说你要去哪儿？

顾荷垂眸，淡淡道，“不去了。”

“那你早些休息吧，明日还得去韩家看诊。我可说好了，不能治别逞强，否则出事儿连累咱们木记医馆。”

“放心，”顾荷拍胸脯保证，“你今晚睡哪里？”

“城门那边的安置房，跟我大哥大嫂一起住。”伙计从抽屉里拿出一串钥匙，“柜子里有套棉被，我们东家有时会在这里住。一会儿我会下钥，明日一早给你开门。”

顾荷道了句好，暗赞他心性良善，为人警惕。

......

汴京城，怀化将军府

苏案瑾婉拒秦将军和秦大小姐留饭，笑容恣意从将军府离开。他本就长得仙姿玉质，月容月貌，此刻脸上带着亲和尊敬的笑，更是让人沉醉其间，欲罢不能。

只一转身，那眸中的笑意尽数褪去，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冷。冷意从眼底出发，穿透四肢百骸，比寒冬腊月的三尺冰还要令人窒息。

乘着马车回到镇国将军府，苏案瑾按照幼时习惯往后院向林氏请安。

花开遍地的梅树下，林氏手执绢布，双目含泪，将泣未泣。身后传来雪地踩踏之声，林氏连忙拭去眼角泪水，转头笑道，“回来这么久了，我还是感觉不真切。真没想到咱们还有回来的一天。”

陈设如初，一切都是熟悉的景色，她甚至能看见几个孩子在这里长大的身影。

想到这里，她目光微黯，“可惜你爹和你大哥没跟咱们在一起。”

“爹爹在天之灵会庇佑着咱们，”苏案瑾平步上前，与她一同仰面看着盛开的梅花，“军中传来消息，大哥也许没死，三弟已经去找了。”

“你说什么？你大哥没……”林氏猛然睁大眼睛，胸口激烈起伏，脸上涨满红晕。

苏案瑾颔首，“出事后我就让岑溪风去查过，没在战场上见到大哥的尸体。”

“阿弥陀佛，上天保佑。”林氏双手合十，喃喃祈祷。

好半天又看着二儿子，“你可是刚从你秦伯伯那里回来？”

苏案瑾点了点头，眼里冷色一闪而逝。

“可是说起佩榕的婚事？”林氏秀眉皱成川字，神色担忧纠结。

“嗯。”

“都怪娘，娘当时以为回不来了，只想着一家人定居东岩村。正好小荷那孩子长得又像恩人之女……哎，是娘短浅，没想到还有回来的一天。如今你娶了小荷，佩榕又不肯再嫁，这可怎生是好。”

“娘不必担心，一切儿子自有定夺。”

“那就好，”林氏松了一口气，又问:“小荷找到了吗？”

苏案瑾面色微黯，眼帘低垂，“没有，不过按照线人所报，她一路往北，应当快到了。”

“那就好，她一个人出外游历，身边没个自己人，真让人放心不下……你跟娘说实话，你跟她是不是闹矛盾了？”

当初岛上见面，她就觉得两人之间气氛古怪。后来安平县又见了一两面，更觉两人之间生疏了许多，仿佛藏着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