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曲终人散,唯留满地狼藉。
......
这些日子,朝廷以汴京为网,以望秋水为饵,不动声色准备了半月,却一直没等到望秋云出现。
反倒是钟鼓楼最高的地方,不知被谁插了一面旗子,旗子中间画着一枚红色的奇异标记。
听黎绾说,那是望秋云的人做的。
“你们陈国的人可真没用,半月之期只剩下三天,竟然让他在眼皮子底下来去自如。”她嘟囔。
顾荷不满反怼:“他还是你们南疆的人呢,你们不也抓了十几年没抓到吗?”
“那怎么能一样?那时候他年纪小,可没人防备他,”黎绾怒目圆瞪:“喂,你到底是哪边的人?”
“哪边都不是,只占一个理字。”
黎绾不甘不愿冷哼一声,得意地抬起下巴:“还有三天我们就要回南疆了。娘听见这个消息,一定会很高兴。”
两人说着话,恰好途径隐逸堂,一名小厮笑吟吟邀请他们进门,“我们大人不能离京,想托圣女与顾大人带点东西回神医谷,顺便帮忙多照顾一下望医师的伤势。”
“我看照顾望医师为真,带东西才是顺便吧,”黎绾将未受伤的那条胳膊扣在背后,姿态高贵疏离,拒人千里。
“前面带路!”
傅飞雪乃陈国人,朝廷答应放了望秋水,不一定会放过他。何况如今大医主精力不济,陛下的病症还需要他照顾。
两人随着小厮走到后堂,穿过狭窄的甬道,抵达一处私人会客堂。一位双肩低垂的男子背对着门,低头盯着桌面的茶水,望眼欲穿。
“圣女、顾大人稍等,大人已经在来的路上。这位是望医师。”小厮将二人带到,简单说了句话就走了。
“终于来人了,”望秋水听见声音,转头对二人道,“他叫我们来,就倒了三盏茶放这里,连个丫鬟都舍不得,丝毫不考虑我这个残废人的难处。”
“我帮你吧,”顾荷上前。
“让他自己想办法,你好歹是王姬,哪有伺候别人的。”黎绾不满,“没见我的手也残着吗?”
“小殿下说的是,大人此举不妥,”望秋水看了看黎绾,又看了看自己,忍不住失笑,“咱们南疆人,在他们陈国的地盘果然讨不得好。好在殿下不愧是殿下,比我多了一只手臂。”
“这是自然,有一种东西叫做血脉压制,”黎绾如一只骄傲的孔雀,被奉承得服服帖帖。
望秋水又盯着面前的绿芽浮沫,没忍住低头凑了上去,目露怀念:“果然是正宗的浮屠茶,味道细腻,余味幽远,与七年前在南疆喝的一模一样。”
“殿下与大人走了一遭,先喝口茶解解乏吧。”
黎绾早就按捺不住,这些日子在陈国,虽说美食多样,酒水不少,但哪有一样比得过南疆的东西?
顾荷见二人一脸迫不及待,意犹未尽的模样,没忍住抿了一大口。这一口几乎要了她一条命。
“咳咳,”她双颊涨得通红,嗓子冒烟,好半天都没回过神,“你们南疆的茶都放辣椒的吗?”
“你说的是番椒吧,”黎绾见怪不怪,“自然,咱们从小就放。不仅如此,里面还有盐、醋、艾、糖,又称五味茶。”
顾荷:“......”
此茶简直有毒,否则她怎会觉得胸闷气短,心慌眼花。
“南疆湿热,一年到头阴雨绵绵,百姓多喝浮屠茶清除湿气。大人第一次喝可能不习惯,多喝两次就享受了。”望秋水继续贪杯。
享受?顾荷摇头不迭,“不了,再喝下去我感觉要晕了。”
说完一整个人趴在桌上,神志不清。
黎绾:“?”
“不必这么夸张吧,我第一次喝时也没有这样难受......完了,我怎么脑袋也昏昏的。”
而她对面的望秋水,早在顾荷倒下的同时,便不省人事。
.......
马车晃悠,车轱辘转动的声音在寂静无声的夜里,尤为突出。
三辆马车声音此起彼伏,顾荷就是在这样的热闹中醒来,她的双手被反绑在背后,动弹不得,脑袋依旧有着刚醒来的晕眩。
等挨过心头的恶心,和头脑的晃动,才迷迷糊糊打探起四周。发现车内除了她之外,竟还昏迷着一位男子。
“望医师,”顾荷轻喊,用脚尖轻轻点地。
她怕声音太大,惊到外面的人。
望秋水喝的茶比她多,中毒更深,顾荷喊了许久对方才有清醒的迹象。
“嘘,”顾荷示意他小声一点,朝着外面使了个眼色。
望秋水了然,他的双臂倒是没被捆着,对方看来不想费这个事儿。
两人轻轻磨蹭,坐在一起,小声交换信息:“怎么回事?”
“不知道,我刚醒来,见你在身边,便只来得及叫你。”顾荷说,“咱们想必都是被那盏茶迷晕的,只是不知黎绾在哪里。”
“圣女与咱们分开关押,对方想来知道她的身份,特意优待了,大人不必担心。大人可知这是去哪里的路?”
“不知,”说来惭愧,顾荷自进了京城,除了公事,便没再出过城。
“但这条路有些熟悉,”她想了想,问他,“你可认得一个标记?的种子,又有点像火焰。”
“是火凤纹,”望秋水惊讶,“咱们南疆叛党的图腾,可是圣女告诉你的?”
顾荷摇头,“我大概知道是谁抓了咱们。”
“谁?”望秋水问。
顾荷抬起双眼,定定看向他:“不就是你吗?望秋云。或者说现在的望秋水医师,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
作者有话要说:
文已近后期,这个月月末或者下个月正文结束。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