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他眼里只有你,对你的爱意从不加遮掩。”
顾荷心中一动,“所以你也知道姬大人喜欢你,为何还故意说出那些话?”
“谁知道他是真喜欢我,还是因为体内的情蛊才不得不喜欢我?”
大祭司位高权重,为防其乱政,自十二岁时,便会在他身上种上情人蛊。以此确保下任女王的安全。
“总归情人蛊他一辈子都解不开,你何必钻牛角尖?”
黎绾撇了撇嘴,没好气瞪了顾荷一眼,“我俩才是一家人,你帮谁说话呢。”
顾荷耸了耸肩:“抱歉,帮理不帮亲。”
“都那样了还叫理?我看你也被黎纾收买了。”
顾荷叫屈,那姬赢表面护着四小姐,其实身姿挺拔疏远,更像是防备着她。
“不过无所谓,一个男人罢了,不听话换一个就是,”黎绾气呼呼道,让她争风吃醋,那不能。
只是输给某四小姐,到底不甘心。堂堂女郎,竟然习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偏偏男人还就吃她那一套。
“当务之急是娘的病情,”黎绾转瞬苦恼,一拍脑袋将姬赢抛之脑后,“我有一种方法,如果成功,可以让你正大光明为女王治病。”
“什么办法?”
黎绾紧握拳头,目光坚定:“遇事不决,求问祖巫。”
陈国有太庙,皇室遇到难题,或者遭遇天灾人祸,就会择良辰吉日,祭拜太庙。南疆也一样,只不过他们信奉的神灵为祖巫。
黎绾登基第一日,就将女王的治疗方案提上日程。结果自然受到许多人反对:圣体天赐,不可毁坏。
争论不休之际,黎绾忽然提出问神。
“诸位既然说圣体乃祖巫所赐,就让祖巫来决定吧。母上勤政爱民,功盖千秋,若祖巫肯定其佳绩,自然会庇佑母上。”
一句话将所有反对的话,堵进胸膛。是啊,既然圣体天赐,自然该上天做主。
求问族巫是件大事,需大祭司提前三日焚香沐浴,然后敬奉三十二头猪羊,三十二碟新鲜瓜果,三十二份珍惜药材,最后再配备三十二名童男童女。
从前三十二名童男童女全需血祭,后来女王觉得太过血腥残忍,便取消了这一项祭品。改为由三十二名童男童女跳祝灵舞。
顾荷心中吐槽:难怪祭祀是件大事,这么多祭品,多来几次皇室也受不了。
三日后,新任女皇黎绾携王庭官员和各族部首领,与登天台敬奉祖巫。
祭品将登天台挤得满满当当,顾荷穿着南疆王室服饰,定定看着台上众人,脑海里回想着黎绾与她说的话:“祭祖时,大祭司会当着百官的面点燃三炷香。如果烟往左偏代表神灵同意,烟往右偏代表神灵否决。如果烟雾不偏不倚,则代表遵循旧例。”
“我在香里动了手脚,又在东边燃起大火,火招风,所以香火必定往左偏移。你就等我好消息吧。”
今日是主持祭祀仪式的是前大祭司,姬症。现任大祭司姬赢因年轻未成家,经验欠缺,不被同意参与此事。
耳边传来陌生低沉,如泣如诉的声音。那声音明明离得很远,又仿佛近在耳边,辗转反侧,令人浑身不舒服,胳膊起鸡皮疙瘩。
顾荷搓了搓手臂,希望黎绾的计谋成功。今天是第四日,若明天之后,还女王不能动手术,将错过最佳治疗时间。
届时她也无能为力。
忽然头顶一暗,方才还晴朗的天空,骤然乌云密布,风云滚滚。
身侧传来窃窃私语,顾荷听见有人说祖巫发怒了,对她破坏圣体之举表示不满。
她扯了扯唇角,这不就跟运动会开幕式,人一多就下雨一个原因么?说白了没看天气预报。
登天台上的黎绾面色脸皮紧绷,死死握紧拳头。
半个时辰,大祭司祝词结束,三十二名童男童女齐跳祝灵舞。他们动作整齐划一,只不过姿势诡异死寂,充满迷信色彩。
约摸一盏茶的功夫,舞蹈结束,孩童散场。大祭司再上场,这时的他手里握着三炷大香。
无数只眼睛紧紧盯着他手中的香,呼吸轻微绵长:接下来便是获得神示的时候了。
“火来!”
大祭司朝着身后挥手,便有一带着黑色尖帽子的男子上前,将沾着桐油的火把递给他。
香遇明火,一点就燃,大祭司用低沉虔诚的声音唱道:“女王病在旦夕,今王姬黎曦有破体摘除之法可救圣体,万请祖巫明示。”
他话一说完,原本直立上升的白烟,忽然颤抖一下,然后猛的向右偏移。
向右,否决?
虔诚叩首的南疆人见状,猛的睁大眼睛,“祖巫显灵了,破体治疗之法被驳回!”
“还请陛下听从天命,勿要固执己见。”
“祖巫一怒,饿殍千里,万望陛下谨慎以待。”
面对一片片请求之声,黎绾脸色苍白,满眼难以置信。
这不可能,她不是已经在香里动过手脚了吗?
火呢?
东面的大火为何没有燃起来?
无风而动?顾荷歪头打量着向右偏移的白烟,这不正常。
方才那烟物是猛然向右偏移,就仿佛一股外力,强硬改变它的路径。
难道真是神示?不,她从不相信迷信。既然不是迷信,就只能是人为了。
抬头往西看去,恰好看见一道人影悄然消失在台上。再注意到他所站的位置,顾荷了然地勾起唇角。
既然黎绾能对香下手,其他人又有何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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