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冰乖巧道:“齐夫人,劳烦替我向玉儿问好,好些日子不见天仙般的玉儿姐姐,我这心里空落落的,好生不习惯呢?”
齐夫人含着满眼冷雾点头,随即寒暄了几句,便带着一干丫鬟婆子走了。
待齐夫人出了门后,冬来忍不住爆笑出声来:“好小姐,你可真够坏的奴婢瞧着,齐夫人都要气到冒青烟了。”
李玉冰一脸无邪之色,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唔,很坏吗,我觉得还好吧。”
冬来认真点了点头,二人遂笑作一团。
“快去打点水来,你小姐要净了手才能睡得着。”
冬来不禁笑道:“小姐什么时候有了洁癖?”
李玉冰一脸坏笑:“你小姐我呀,只对不干净的东西有洁癖!”
话说,李玉冰躺在**辗转难眠,突然想起方才的事情,不禁开始揣测起黑天鹅的身份来。
这大半夜的,这人怎么会出现在尚书府,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话又说回来,我那假仁假义的姨父又在谋划什么见不得人的龌龊事呢?
这尚书府的水是越来越浑了呢?
话说,齐夫人一行人回到院子,顾不得思量四姨娘的事,立马叫来香琴:“香琴,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香琴摇了摇头:“奴婢打探不出那个‘桃之’的底细!”
“见到人了吗?”
香琴点了点头,“模模糊糊看到一个影子,是个中年男子。
只是,奴婢用尽了办法,都套不出任何话来。”
“奴婢已经摆出了尚书夫人的名头,对方还是不买账,那人只托奴婢带一句话给夫人。”
“什么话?”
“他说,爱买不买,一口价黄金五千两,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齐夫人闻言,怒不可遏:“简直是狮子大开口,欺人太甚!”
香琴有些忐忑:“夫人,眼看着这探春宴就快要到了,大小姐可耽搁不起啊。”
齐夫人摆了摆手,叹了口气:“容我再想想。”
这时,丫鬟香巧回来了,朝着齐夫人摇了摇头:“夫人,四姨娘还活着。”
齐夫人气得脸色发青:“好个月娼!”
齐夫人深吸了一口气:“周婆人呢,死到哪里去了,叫她马上滚过来!”
香巧摇了摇头,“这大半夜的,奴婢也不敢声张,偷偷找遍了整个府邸,但都没看到周婆子。”
齐夫人面色一变:“接着去找,找到人后,该怎么处置,不用我教了吧!”
“是,夫人!”
这时,香婵突然走进屋里:“夫人,大小姐来了。”
说话间,只见齐玉儿戴着一方薄纱,款款而来。
瞧着姿态气度,犹如仙女下凡一般。
齐夫人牵着齐玉儿,语气带着满满疼惜:“玉儿,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休息,跑到娘亲这里作甚?”
齐玉儿轻轻取满口委屈道:“娘亲,探春宴就要到了,女儿……女儿现在这个模样,如何见人?”
语罢,捂着脸颊,竟小声哭了出来。
齐夫人不禁红了眼,她可怜的宝贝女儿,遂紧握住齐玉儿的手:“玉儿别伤心,你耐心等待便是,为娘已经有了法子。”
齐玉儿闻言,止住眼泪,一脸惊喜:“娘亲,此话当真?”
齐夫人按捺住苦涩之意,勉强笑道:“傻孩子,为娘还会骗你不成。”
齐玉儿眼着泪珠,紧紧抱住齐夫人:“娘亲,你是这世界上最好的娘亲。”
齐夫人一脸慈爱:“傻丫头,你是娘的女儿,娘亲会把这世上的最好的东西都如数给你。”
母女二人母慈女孝一番后,回归正题。
“娘亲,女儿都听说了,这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怎么会出纰漏呢?
莫不是那周婆子背叛了娘亲?”
齐夫人一脸肃穆之色:“玉儿,不必再去思考一个死人的事。”
“是,女儿明白了。”
“为娘总觉那丫头古怪得要紧,从乞丐到奶娘再到现在的周婆子,怎么每派去一个人就消失不见,跟撞邪了一样,这太离谱了。”
“娘亲,你说那丫头背后是不是有高人相助,我总觉那丫头运气有些太好了,她不过十三岁,断不可能有如此大的能耐!”
齐夫人点头:“一个刚断了奶的娃娃难不成真有那通天的本领?
之前听老太太提起过,她有个高人师父,想来肯定是她师父在背地里帮她!”
“娘亲,莫要忧心,现如今,咱们不去理会她便是,等那丫头的价值没了,祖母自然不会再护着她,随便找个借口处置了便是!”
齐夫人点了点头:“咱们暂时不理会那丫头,以免打草惊蛇!”
齐玉儿见母亲神色并未疏解,依旧愁容满面,知道母亲还在为四姨娘的事忧心。
“至于四姨娘更是不足为惧,反正她已经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父亲更不会对她再有任何心思了,只是可惜了娘亲的一手布局。”
齐夫人却摇头:“玉儿,你有所不知,你父亲也去了南院。”
“父亲,父亲也去了南院,莫非是为了四姨娘?”齐玉儿一脸惊愕之色。
“说不准,你父亲那人心思深沉似海,没有人猜得出来他的想法,为娘伺候了他这么多年,也猜不到他真正的心思来。”
齐玉儿微微一笑:“父亲毕竟身居高位,自然时时谨言慎行,不敢透露出自己真正的想法。
女儿倒是看不出来,这四姨娘倒是有些手段,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还想着争宠。”
齐玉儿忽而似笑非笑道。
“玉儿,你还是赶紧替探春宴做准备,其他的事勿用操心。”
齐玉儿神色自若,一脸自信之色,笑容满面:“娘亲,你静待女儿的好消息便是!”
只是,听了这话,再看向那张带着墨渍的脸,怎么看,都会让人觉得好笑不已。
书房里。
此际,齐尚书一脸焦躁沉郁之色。
这时,一个清俊的男子现身书房,齐尚书神色突然平和下来,眉眼带着点点笑意:“阿钰公子,属下没有追到人,你怎么看?”
那位被唤作阿钰的男子,时年十七八岁上下,生得眉清目秀,风流俊雅,风姿绰约。
只是淡淡一笑,便令人惊为天人。
“怎么,尚书大人一脸忧虑之色,是在怀疑你那个刚从乡下刚回来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