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行深暗松口气,就欲坐下。
忽然,夏皇幽幽的声音传来:“区区一个逆子,死便死了,何妨动气呢?”
李行深一个激灵,立马跪倒:“老臣多言,罪该万死!”
他为官多年,深谙一个道理,那便是……君君臣臣,臣子,永远不要妄想掺和帝王家事!
哪怕现在古寒的身份似乎已经水落石出,夏皇的态度近乎明示,都依旧不行!
只要古寒一日是太子,一日是皇子,他便依旧不能说任何违逆的话,哪怕是听都不行!
听,也有罪!
夏皇:“……”
满朝文武,除了天武王外,若说谁最让他头疼的话,便是眼前这个老头了。
该背锅的时候背的果断,该装糊涂的时候也毫不含糊,真是……油盐不进啊!
让他连一丝把柄都抓不到!
夏皇沉吟片刻,道:“起来说话,且与朕论一论,此事的脉络。”
得到夏皇明示,李行深这才敢说几句真心话:“太子殿下因举办武林大会一事,得罪正九魔十太深,据说某个黑道必杀榜上,他的悬赏金额还极高……”
“因此,登天宗动手是必然!”
“但陛下英明神武,他们不敢贸然动手,这才有了李侍郎近乎灭族的局!”
“在此局中,河内郡郡守扮演了一个极为重要的角色……他为封疆大吏,却对治下匪寇视若无睹,更对武林大事一概不知,有刻意借刀杀人的嫌疑!”
“身为臣子以下犯下谋逆太子,按律当诛!!”
“但!!!”
李行深深吸口气,眼中闪过一丝由衷赞赏道:“太子殿下大才,非但没有追究河内郡郡守之罪,反而以此为要挟,逼他兵临登天宗!”
“此事之后,河内郡郡守与登天宗的关系再不可能缓和了,只能顺着太子殿下的心意去走!”
夏皇面色不惊,眼底深处却闪过一丝笑意。
但凡能坐镇一地一郡的无不是从千军万马中厮杀出来的老狐狸,古寒能以弱冠之身压服河内郡郡守,也有点出乎他意料啊!
“不过……”
“正九魔十毕竟是要颜面的,太子殿下堵门相逼,着实有点意气了啊。”
“青天白日之下,登天宗畏惧陛下威严,或许不敢动手。”
“可若是出了河内郡……就难说了!”
李行深看向帝座之上的夏皇,若有深意道。
夏皇淡淡道:“那个逆子死了,这不更好吗?”
李行深恭敬垂首,不敢多言。
“河内郡郡守御下不严,罚俸三年……登天宗勾结匪寇,乱我大夏,着其给朕一个交代……”
夏皇收回两本奏折,扔给了一旁的老太监,又问道:“柳苏在内阁怎么样?”
年关之后,夏皇就布置了一些人事任用,其中身在帝都的二皇子古天入了户部,四皇子古泰则入了兵部,去年的文武双状元柳苏,则进了内阁……
明眼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一些官员已经悄然站队,新年初开本是万物回春的帝都,却已然暗流汹涌,波诡云谲。
……
深夜,一辆轿子驶出皇宫。
轿中李行深眉头紧皱,他始终想不通夏皇让他分析河内郡之事到底为何?
单纯想听听他的意见?
又或是故意传递出某些讯息?
可……连说两个“逆子”,是否太刻意了些?
还有,那两个处置结果……
“河内郡郡守不奖,登天宗不罚……你杀他之心,就差宣之于众了啊!”
李行深叹了口气,闭上眼睛,为古寒感到悲哀。
但在轿子驶出宫门之后,他的眸子又缓缓睁开:“但,倘若他没死呢?”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