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延江走到他身前,中肯言道,
“我想拦也拦不住,只不过我方才问过御医,说是这胎怎么都保不住,只是碰巧让那曹元毅下了狠手才早早滑胎,你莫要伤心太过。有这把子力气,为何不去看看你那通房?”
闻言,乔楚天沉下眸子,一身戾气也收敛了不少。
“是乔家骨血,为父自然痛心,只是男子欲成大事,需忍常人之不能忍,方能有所成事。曹诚此时必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就等你自投罗网。”
“你这般杀红了眼冲过去,不但不能将其铲除,还会连累侯府上下。就算此时给你杀了曹诚,太子自此便再无掣肘,这天下还是姓李。你我多年来拼死打下来的江山,便还是握在旁人手里。”
乔延江的脊背已经不似年轻力壮之时那般挺直,两鬓华发也清晰可见,他不希望乔楚天为了一个女人,毁了多年来的心血。
可自己的儿子,什么脾气秉性他最为清楚不过了,此时,硬拦着反而会弄巧成拙,不如顺着他,先将人安抚住,再做谋划。
“你母亲多次提说柳氏温婉慧敏,医术高明,既然你这般在意,便就将她纳为侍妾,好好养着就是。为父观那李钰公主倒不是个会斤斤计较的爽利脾气,你就知足吧!今夜你宿在哪院我不管,但是断不能出侯府半步!”
乔楚天冷眼漠视,并没将武雍侯的话听进耳里,却被从雅苑追出来的李嬷嬷拦住了去路。
“老奴叩请少将军留步!”
熊孩子跟自己父母怎么撒泼打滚都是小事,可这位宫里来的嬷嬷竟如此行大礼,乔楚天实在不好冲一个外人发脾气。
他站定脚步,漠然地看着她,紧锁眉心,冷声道,
“怎么?你们家公主又改主意了?”
李嬷嬷身子伏得很低,未敢抬头,语带颤抖地说道,
“并非公主殿下差老奴前来,而是老奴自作主张。请少将军听老奴一言!”
李嬷嬷见乔楚天未有出言阻拦,这才缓缓半抬起身子,恳求道,
“少将军已与公主拜过天地,她便是少将军的嫡妻,今日将军若不顾阻拦,去找曹丞相寻仇,若是犯了大雍律例,获罪入狱,可让我们公主殿下如何是好?”
乔楚天脑袋一歪,心想,
‘原是怕被我连累,堂堂嫡公主,圣人怎会看着她受连坐,切~’
“若您真的一个动怒,杀了人,圣人定会降罪。是,我家公主倒不会被连坐,可刚嫁入侯府就出此等事情,公主怕是要背上一个克夫之名,就算还能再嫁,又怎会寻到良配?”
“公主自小纯真善良,不谙世间险恶,既然她不介意那位柳娘子占了将军独宠,将军为何不能替我们深明大义的公主考虑一二?还请少将军三思……”
“李嬷嬷,您跟这儿求着冰雕做什么?”
李钰听到前院人声,便就也赶了过来,见李嬷嬷一把年纪,在这冰冷的冬夜里跪着为自己哭求乔楚天实在不忍心。
“我说你怎么回事?不去清莲阁陪着,在这里喊打喊杀,你把人杀了,然后呢?让所有人给你陪葬吗?清莲阁那位就开心了?两个人相爱不就是为了长长久久地在一起吗?你俩怎么好像多觉着自己活不长一样?”
李钰一番话点醒了乔楚天!
他心中悲愤难过,不光是痛失了未出世的孩子,更是因为柳婉婉不信他已有谋划,自己急着用这,自损八百的法子急急来复仇。
可被李钰一顿骂,乔楚天才想明白,柳婉婉怕是担心又将不久于世,奔着殒命轮回,去逼那谢翰林为柳父翻案。
这是得有多么绝望才会相出的法子,乔楚天顿觉心痛无比,整个人痛到快要站不住脚,无法呼吸。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