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楚天猛地收紧缰绳,狮骊抬起前蹄嘶鸣一声,转头一看,正是婉婉从赵弦礼商队的车辇中探出身子来。
“婉婉?……迟青,多谢!”
赵弦礼面色凝重道,
“迟青与北凉王殿下商议,还是瞒着你偷偷将人一早接出来稳妥,以防万一。他还是动手了……侯爷……唉……”
李钰听到柳婉婉的声音,欢腾得像只小鸟,扑棱棱地奔了过来。
“婉婉,你担心死我了,原来你早就在这里等我们啦……”
“公主,武雍侯……侯府出大事了!”
李嬷嬷在一旁提醒,李钰这才发现所有人都一副凝重愤怒的神情。
乔楚天下马,大步子赶到婉婉面前,将人紧紧拥进怀里,颤抖着声音道,
“父亲……父亲替我饮下了那杯酒,酒中有毒!我……”
柳婉婉轻抚着乔楚天的后背,却也不知此时该说什么来安慰。
李睿心狠手辣,过河拆桥,恐怕不仅仅是新帝登基的三板斧,他要乔楚天死,多半还是因为自己。
乔楚天头很痛,悲愤交加,只在见到婉婉平安无事才缓解了一些,可如今母亲祖母,侯府上下,都被李睿扣住,他不能就此一走了之。
“婉婉,你同公主先去北凉,我回京都料理完父亲的丧事,便来寻你。”
柳婉婉抬眼,质疑地看着乔楚天道,
“夫君这一去,怕是回不来了,他就是要你回去送死,你叫婉婉如何安心离去?还是婉婉回去吧,他大体是要见到我,才肯罢休……”
潇莫言插着手走过来说道,
“这小子不地道,怕是那抚北军咱也接不过来,他手里还有王莽,这是想好了要将武雍侯府连根拔起,你俩谁回去都是个死。”
赵弦礼点头应是,
“思远兄,你若现在回去,武雍侯的一番苦心怕是要白费了,还是带着小主子快些离开,那东厂的阉贼们很快也会追过来,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潇莫言仰着脸劝道,
“他若是连你都敢动,那便是也不会忌惮北凉了,为今之计只有暂时北撤,囤积实力再做谋划,你们不是有句话叫……”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李钰见缝插针,直抒己见。
“将军,圣人做到这个份上,确实没有必要再回去送人头,左右京都还有英国公府同澜音郡主照看着,别再犹豫了。”
赵弦礼点头道,
“公主说的没错,我这便回去打点,侯爷的后事也会安排妥当……对了,阿莲!”
为了掩人耳目,赵弦礼偷偷将柳婉婉接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带上侯府下人,一直是阿莲在旁伺候。
听到小公爷唤自己,阿莲抱着美人将军从后面走了过来。
“这花……”
柳婉婉问道。
阿莲微一欠身,道,
“小公爷命我把神花带来,这两日,美人将军一直泣血,阿莲便觉着不是好兆头,原是将军府上遭难了,唉……”
乔楚天看了看那株花,若有所思。
一阵暴土扬长马蹄疾,东厂的人追了过来,为首的掌印姓林,一副阴柔之相,上前说道,
“呦,都在呢,小的给各位主子请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