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能截断其后路,再于前路坚壁清野,使其军中无粮,岂非不战而胜?”
魏延则抱拳道:“将军,这是大好时机,直接出击吧!”
“那也要能截断才行啊!”桥蕤摇头,目中泛起回忆之色:“平凉州叛乱时,我是跟着主公一块去的。”
“对于这位皇甫骠骑的用兵之能,我可是亲眼见过的。”
“那时叛军何等雄壮?军中上下为之无奈,其人竟敢雨夜出击,以数千之众截断数十倍之叛军,一战而胜……”
回忆起那夜光景,桥蕤眼神复杂无比。
诸将听了,都一时沉默。
“其人固然了得,但我等既领命而来,难道要错失战机吗!?”魏延继续道。
“够了!”桥蕤不悦,呵斥道:“我知道你自以为有些本事,想要出人头地,立功心切。”
“但军机大事,岂能由你而断?若是送了全军性命,你担得起责任么!?”
建议不被采纳,还让骂了一顿,魏延只能讪讪而退。
然而,随着山势渐少,进入平原地带后,皇甫奇所部凭借马匹,越走越快。
这样下去,桥蕤就要眼睁睁送他远去。
辛苦从南阳跑来,结果做了一波观光团,袁术面前,如何交代?
“将军,该动手了!”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头铁不怕骂的魏延再次提议。
这一次,不止他一人。
其余将领,也纷纷表示赞同。
“不管怎样,我们也要先靠上去,否则距离越来越远~”
“不错,靠近一些,找机会好下手。”
“斥候今早回报,说后面有大批骡马队伍,只有少数骑兵看着……”
听到众人开口,桥蕤也按捺不住。
动手捞一把,这样在袁术面前也有个交代。
还有……皇甫奇部这么多马匹,随便抢点马也是一笔大财啊!
于是,极为谨慎,甚至称得上胆小的桥蕤,终于下达了进攻命令!
恰好,正值午时,皇甫奇的部队难得停下歇息。
两军之间的距离,也在不断靠近。
二十里……
十里……
五里……
桥蕤都觉得自己要看到骡马那动人的屁股时,前方的动静发生了变化。
原本,停歇下来的骡马突然开始躁动。
旷野之间,急躁的马蹄声从远处奔腾而来。
轰——
轰轰——
大地像一面巨鼓,随着敲下的马蹄之锤越来越多,声音愈发震撼,敲得桥蕤等人面色苍白。
一名斥候跨马奔回,背后还插着一支箭矢:“将军……敌军骑兵忽然,向我们杀来了!”
“撤!”
桥蕤立即拨马,大吼一声。
“不能撤!”
魏延扯住了他的缰绳,喊道:“现在布阵迎敌还来得及,一旦撤被追上,那就会真的沦为全军溃败!”
一名四十多岁的健壮男子,亦手指南面:“南边有一座丘陵,地势稍高,可以抵御骑兵。”
“布个屁阵!能抵御个屁!”
桥蕤破口大骂:“我军距离敌尾部有五里,皇甫奇主力骑兵距离我们少说还有二三十里,现在跑还来得及!”
只要等天黑,骑兵再快,也得停下来。
天一黑,他们就安全了!
来得及吗?
自然不可能!
皇甫奇一直往东走,一是为了让桥蕤脱离颍水,让他失去河流的庇护。
二是为了进入平原地带……平原,人无论如何都是跑不过马的!
而且,仓促的撤退,势必会导致军队序列的崩溃。
逃,从来就跟‘有序’相互对立。
没走几里地,桥蕤的队伍已逐渐失去原有秩序。
走到五里,队伍间的间隔越来越大,开始兵找不着将,将找不着兵了。
等到十里之后,大军裂成了无数个小队。
就在这时,两侧出现了四五百人的骑兵队伍!
“等待多时了!”
“就是现在!”
马超等将,怒吼着率军杀入,给了处于崩溃边缘的大军最后一击。
两万人,轰然崩散开来!
冷兵器的军队,一旦差距过大,往往等不到刀砍在肉上,胜负便已见分晓。
一人未伤而全军溃败的,史书之上,数不胜数。
今日,又多添一笔罢了。
桥蕤坐拥两万大军,但此刻跟在身边,能有效指挥的,也不过两百骑而已。
拿什么打?
逃!
逃到天黑!
或者逃回颍水西岸去!
骑兵部队进攻极快,大批桥蕤的人被踩翻在地。
奔腾起来的战马,就是嘶吼在战场上的屠杀机器。
即便是跪地投降的降兵,也会被无情的践成肉泥!
“快看……骠骑大将军的大旗!”
“是皇甫奇……是皇甫奇本人来了!”
混乱之中,桥蕤听到军士慌张的呼喊声。
匆匆回过头去看,只见在一群绣衣直指的拱卫下,玄甲高大青年横槊而进。
他与去年并无多大变化,依旧年轻英武,其年龄和身份格格不入。
只是他的气势变了,变的愈发沉稳了。
随着战马不断推进,落在桥蕤眼中,像是不断压过来的黑色大山,让人喘不过气来。
桥蕤失神片刻,忽地坐下战马翻到在地!
不远处,杨腾收起手里的弓,兴奋的提刀冲来!
“拿头来!”
杨腾兴奋骤马,挥刀直砍桥蕤。
落地的桥蕤仓促拔剑相迎。
当!
一阵金铁之声。
因仓促出手,持剑不当,导致抵剑的左手虎口被割开,大拇指与手掌只剩一点筋骨连着。
“再来!”
杨腾呼喝着,勒住战马,返身冲锋,又是一刀竖劈!
“我命休矣!”桥蕤内心叹息。
嗖——
忽然,一箭爆发。
冲锋的杨腾身子一斜,身上血光喷起!
【注:不知前文说过没有,国=郡,国都=郡治城。】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