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鸟似是接收不到,犹自在肩上站得稳如泰山。
孟十三全当没看到长安和槐鸟之间的眉眼官非,她和善地问银狐:“怎么?不服气?”
银狐也是受她妖气所喂养过的,身上有她妖气的气息,故而银狐和槐鸟一靠近宝瓶门,于宝瓶门外停驻了多久,她都是知晓的。
等到眼下走出来,大抵是听到她所言,有所不苟同。
银狐确实不太服气,然孟十三所讲亦是事实,再不服气还是得依托长安的强大妖力,是故听到孟十三之言,也不说话,往地上一蹲坐,狐脑袋向上一昂,跟狐奶奶似的。
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做不服气但闭嘴。
搁从前,蓝之烬能见到黄靖日日跑来找他,且还不是为了打架,而是同他说话,他必然是要默默高兴到整日拢不上嘴的。
然则眼下此情形……
他不得不承认他有些暴躁:“你说你进孟府是为了查孟大小姐的底,怎么我觉得不是你查她的底,反而是你成了她的跟班手下?”
黄靖略心虚地动了动凳子:“……难得我有事儿问你,不就是刚好全攥在这两日么,刚好都与孟大小姐有关么。”
越说越心虚,心虚到极致反壮怂人胆,吼道:“你就说你同不同意吧!”
蓝之烬无语,叹了口气儿问道:“她如何知晓二皇子还会来找我再做交易?”
“作为孟府大小姐,她自有消息渠道。”黄靖顿了下,“且,甚是聪明。”
“知晓她聪明,你还想继续待在孟府?”蓝之烬从来就对豪门世族没什么好印象,不管游历至何处,他都尽可能不与当地的官府高门有所牵扯,便是不得已有往来,亦大都是盘缠用尽,需赚些银子花费,“可别到了最后,你没探清她的底细,反教她利用差遣、物尽其用。”
“你才是物呢。”黄靖毫无恼意地嘀咕着回了一句,而后把脸往对面坐着的蓝之烬凑,认真地问道,“你到底同不同意?我可跟你说,我虽来京城不久,可因着孟大小姐的干系,我对二皇子也稍做了些调查,这一位可不比东宫,阴损之事干了不少。似你拿了酬金用术法寻出的那两个良民的藏身之所,随后便教他差人灭了口,而其因与早前一起灯山坍塌,砸死不少百姓的事件息息相关,换言之……”
“换言之,我是在助纣为虐。”蓝之烬淡然地接下黄靖的话语,这些事情他也不是半点儿未耳闻过,只是不曾追究到底,知得有些模糊,“黄靖,你是不是忘了,你我出来游历之前,虽则我们不是一同游历,但你我各自家中长辈的叮嘱,可是一模一样的。”
切勿插手皇权之争。
“我没忘。”黄靖不情不愿地坐下了身子,“我也没插手,不过是帮了孟大小姐的小忙而已,你不也是么。”
“我是拿钱办事儿。”蓝之烬道出他与她有着性质上的区别。
黄靖则觉得两人无不同:“你帮二皇子的目的是为盘缠,我帮孟大小姐的目的是为了探清围绕在她身边的那些若隐若现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虽是目的不同,可却是一样的只为了达到目的!”
她说得言之凿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