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被打捞上岸,因为浸了水的缘故,肚子圆滚滚的,皮肤也被泡得惨白,看起来就像一头大肥猪。
刘星问吕玲绮:“这是驾驶竹筏那人吗?”
吕玲绮远远眺望了一眼,嫌弃地捂着鼻子,瓮声瓮气地说道:“这具尸体体格要大不少,看起来不像。”
“你好好看看,这尸体泡水发胀了,比活着的时候看起来要大。”
吕玲绮又不情愿地看了一眼,还是摇了摇头。
刘星捂住鼻子,拿过一根长竹竿,朝尸体捅了一捅,不经意间挑开了尸体的衣服,发现尸体的左胸有一个弧形的伤疤,看起来像是烫上去的某种符号。
刘星召集所有士卒来辨认,后来被一个原本是山贼的士卒认出了该符号,他说:“姑爷,这像是沘河水匪的标记。他们入伙后都会在胸口烫一条船,我当初就是因为怕疼才没跟他们那干。”
沘河水匪是庐江郡内的一股水贼,一向活跃于六安境内,不知为何跑到了安丰县来。
当了这么多天的山寨相公,刘星对山贼、水匪有了一定的了解,知道这一带属于吕玲绮的势力范围,沘河水匪按理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
吕玲绮一听这具尸体是沘河水匪,立即大怒:“沘河水匪肯定跟庞叔有关,我恨不能将他们抽筋剥皮。”
刘星也点了点头,觉得吕玲绮的猜测应该八九不离十。
正在这时,一名士卒狼狈地跑了回来,他捂着头,远远地就喊道:“寨主,姑爷,快去救黄大头领。”
士卒的脑袋破了个口子,鲜血不住地往下流,刘星连忙命人给他包扎。
士卒在包扎的时候,吕玲绮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士卒气喘吁吁地回道:“我们到了一个渔村,刚询问了几户人家,忽然就被村民给包围了。黄头领想带我们突围,可是有个小子投掷飞石的手段太厉害,弟兄们被砸得头破血流。黄头领他们被村民抓住了,只有我侥幸跑了出来。”
刘星和吕玲绮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狐疑,他们刚猜测庞叔的同党是沘河水匪,没想到又蹦出来一群渔民。
关键是渔民中间,还有一个善于投掷飞石的家伙,那个送螃蟹给吕玲绮的人,不也善于投掷飞石吗?
刘星和吕玲绮都想不明白,但是时间不等人,救援黄天祥要紧,两人带着士卒,马不停蹄地向围困黄天祥的渔村赶去。
到了渔村,村子早已人去屋空,甚至连黄天祥等人都不见了踪影,是死是活也不知道。
吕玲绮心急,带领士卒挨家挨户地搜查。
刘星没有进村,带着人绕着渔村查看,这个渔村就位于河边,看起来不大。
刘星粗略估计了一下,村里大概有一百多户。
刘星找来刚才报信的士卒,询问他黄天祥带了多少人进村子。
士卒告诉刘星,黄天祥只带了十个人进村。
刘星一听,顿时了然,按照每户一个壮劳力来计算,这个渔村至少可以凑出一百多个青壮,怪不得黄天祥会陷入重围。
忽然,村子里响起一阵喧嚣声。
刘星连忙带人冲了进去,只见一栋靠河的木屋顶上,一个少年拿着瓦片在朝吕玲绮等人投掷。
吕玲绮连连呼喊,命令士卒将木屋围起来,然后命人爬上去擒拿少年。
少年怡然不惧,拿着瓦片专门扔攀爬的士卒,士卒攀爬时无法闪躲,被砸得头破血流,根本爬不上屋顶。
刘星见少年脸上毫无惧色,知道他肯定有所倚仗。
他放眼观察四周,见木屋离河不远,猜测那少年的倚仗,就是可以从屋顶直接跳入河里。
刘星命令会游泳的士卒悄悄潜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