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母不同意出让大房的利益,又交不出杨弘和阎象这些人,看着议事厅各怀心思的各房主事人,只觉心力交瘁,只好干巴巴地说道:“如今刘勋兵围坞堡,一个不慎就是族灭的下场,大家要合舟共济,不要各怀心事。”
焦母这话占据了大义,各房主事人都无法反驳,议事厅暂时又陷入了沉默中。
过了一会儿,还是焦母忍不住了,率先开口:“我看为今之计,只有拿那个和仲卿一起回来的校尉做人质,才能逼退坞堡外的军队。”
“不可。”
焦母话音刚落,各房纷纷反对。
焦母见众人都反对,脸色不怒反喜,其实她只是故意那么说而已,现在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伤害刘星。
她之所以这么说,是为了接下来的话做铺垫:“既然大家都不同意,那就只好按我儿的建议做了,那就是整个焦氏向刘勋低头,拿出真金白银来向刘勋求饶。”
焦母特意将“整个焦氏”说得极重。
各房主事人听了她的话,都脸色阴沉,但是刘勋的刀已经架到了脖子上,他们终于还是无奈答应了下来。
接下来,众人便开始商议具体出让哪些利益,以求得刘勋的谅解。
因为吕玲绮兵围坞堡,众人都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很快便商量出了结果。
焦母见状,松了一口气。
忽然,有人沉声问道:“伯母,各房让出一些利益是小事,但是这事因仲卿而起,他是不是该对各位叔伯兄弟有个交代?”
焦母向说话之人望去,发现说话之人是焦俊的堂兄焦伯卿,他比焦俊年长,但是在族内却没焦俊受重视,所以一向与焦俊不对付。
焦母冷冷地问道:“你想要什么交代?”
焦伯卿嘴角微扬,缓缓说道:“伯母此言差矣,不是我要仲卿交代,而是仲卿应该给大家一个交代。如果做错了事,没有任何交代,那族里以后必然人人效仿,我们焦氏迟早会大祸临头。”
焦伯卿这话一说完,立即引起了众人的共鸣,他们纷纷要求惩罚焦俊,一时之间群情激愤。
焦母因为焦俊的原因,暂时做了焦氏主事之人,但是现在众人一直要求惩罚焦俊,她就成了无根之萍,不免心里发慌,下意识地问道:“你们要如何惩罚仲卿?”
这话一出口,立即就将焦俊推向了万劫不复之地。
焦伯卿朗声说道:“伯母这话问得不妥,如何惩罚仲卿,那是祖宗家法自有规定,岂能是我们说了算?”
焦母脸色剧变,如果完全地按照族规执行,焦俊小命难保。
焦母艰难地吞了口唾沫,硬着头皮地说道:“按照祖宗家法,外敌当前,族中子弟应一致对外。现在处罚仲卿,时机不合适。”
然而她没有第一时间强硬的否决,现在想要阻止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