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三掉入茅坑的时候已经晕了过去，这身体落到了屎尿里面只是稍稍抽动了一两下，便整个儿沉了进去。

借着月光，李元看到那射出的石头跌落到了钱三裤裆里，也跟着一起下了茅坑，这倒是为他省了点功夫。

总不能别人把茅坑给掏干，然后从里面找到这块石头，硬是怀疑到他头上吧？这不现实。

但，李元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右手再次迅速地从箭袋里摸出一粒滑溜溜的石头，静静地站在冰天雪地里。

这深冬的风像刀子抹着他的手背，脸颊，但他就这么一动不动地静静观察着。

一来是确认钱三有没有死。

二来，是想看看附近有没有人。

如果有人的话，那这个人也不会发现钱三是因为被石头弹了才掉茅坑的。

天这么黑，还刮着风，怎么看的清？

可这个人在见到钱三掉茅坑后，肯定会来施救。

到时候，他心里也能有个计较。

月光照出这人的模样。

“阎姐，什么事这么开心？”

“嗯”阎玉生怕消息不确凿，又有些担心起来。

还有这事？

在看到钱三家那方向有人回来时，才和王婶一起跑过去问。

李元耐心地等了小半炷香时间，见茅坑里钱三一直没动静，也没人靠过来，这才弓着身子，在树林的阴影里飞速窜动，往家跑去。

他三步并作两步，快速地来到钱三家门口，深吸了几口气，然后猛地一脚狠踹了出去。

阎玉许是感到有人上床了，半醒不醒地喊了声：“元哥儿”

李元愣了下。

一会儿，被窝里就暖了起来，比烧了碳炉还暖。

李元轻抚着她头发，道：“我会小心的，阎姐，夜深了，睡吧。”

“钱三，彼其娘之！！老子今天要替天行道，为民除害！”光头怒吼一声，拎着铁棍就冲了进去。

阎玉愣了下，却长叹一口气，愁眉苦脸道：“钱哥让我家元哥儿跟着他混，钱哥多有本事的人啊，我就和元哥儿说让他一定要好好跟着钱哥，向钱哥学习。

于是，她就在这里等着，盼着。

听到潘和尚杀人，她心里挺好奇的，又有些莫名的期待

“王婶，怎么了？”

门被踢开了。

可旋即，她又蹙眉道：“不对呀，钱三那么壮，潘和尚白天又被打了一顿，怎么打得过钱三的？”

“他怎么敢的啊？”

她踮着脚，远远地望了望，犹豫着要不要跟去过看看，可旋即她又打消了主意。

“潘和尚杀人了！”

次日

天才蒙蒙亮，整个小墨坊就炸开了。

突然，那被问的男人说了句：“阎娘子，昨天钱三好像还来找了你家元哥儿吧？”

即便如此，光头的眼睛很亮，眼里燃烧着火焰。

前段时间，他不是被野猪撵了嘛，这伤都骨子里了，他巴不得伤立刻好起来，好跟着钱哥去打猎。

快速脱了冷冰冰的衣服和老裤子，褪了靴子，便小心地爬上了床。

听到男人问话，阎玉丢开手里柴火，腆着被炉火烘红的小脸儿凑到床边，道：“哎，元哥儿，你说巧不巧，昨天晚上钱三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