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好似押着犯人似的从小墨坊直往县里奔去。
李元从记忆里知道这路上有一家铁匠铺,除了卖农具,还卖些普通的刀剑之类的。
他去年来卖猎物时,曾经隐约看到过铁匠铺里挂着弓,但没进去
一来是他的射箭术是个半吊子,厉害点的弓连拉都拉不动;
二来,囊中羞涩。
可今时不同往日,李元揣着一百枚大钱,这可是整整十两银子!
正常来说,他肯定是要直奔官府,等事情处理完了再去铁匠铺看看。
可李元走到铁匠铺们口时,忽地道了句:“劳烦大家等我一会。”
然后又问:“谁帮我抓着绳子?”
没人应答。
若我身体虚弱,力量差了几分,是什么结果?
若不是我,而是我家婆娘,她会如何?”
他是我们村坊里最厉害的人,可他逃了兵役!
他又抓起鼓槌,擂动双臂,敲动了起来。
田宝道:“那是嫂子舍得钱,买了好药给元哥!”
到晚上了,也还能出来走走,小小的浪漫一下,在乱世的紧绷之中去享受片刻奢侈的轻松,不像在小墨坊,天一黑就只能造人。
那老头儿搞你,你看不顺眼就悄悄做了吧,现在没人管了。”
许是受了各种事的刺激,这闷葫芦般的少年也开始走出自己的世界。
街道两旁的摊贩正摆着摊位,买卖着各种玩意儿,有卖果子茶饮的,有卖布匹顺便做衣服的,有卖馒头包子肉汤的,有卖酒的,有卖女子头饰发钗的,有卖小孩儿玩意的,有卖人葫芦的.
总之,零零散散,商品的丰富程度根本不是小墨坊能比的。
说罢,他又看了眼李元背后背着的铁弓,问:“拉的开?”
没想到县兵大败,县令没了,县尉也没了,县里的治安,居然还能这么好。
坊众们鸦雀无声,田宝却怒道:“放尼娘的屁,元哥回来的时候那惨样谁没看到?那是躲起来的样子?”
他取了阎娘子写的状纸,双手递呈上去,礼貌道:“官爷,昨日这小墨坊的马六,持刀入室,欲窃财行凶,被我抓获。
李元二话不说,左手一翻,迅速地摘下大弓,右手取箭,搭弦,拉开,一气呵成.
瞬时间,一股危险的气息从他周身散发出来。
李元接过田宝手里的绳子,牵着马大爷继续往县里的衙门走去。
马大爷不理他,只是看向衙役道:“官爷,这逃兵役可是大罪啊,您要是把这事报上去,那可不也是大功一件嘛”
而治安,只是看走在街道上的人就可以知道一二了
在这街上,人至少可以光明正大地买卖物品。
而这个力量,可谓是不入品武者中的巅峰。
衙役看了他一眼,道:“试试。”
原本他抓着土弓,综合实力是“24~25”,现在居然变成了“(27)39~(28)40”。
马大爷冷哼道:“他现在不是好好的?那就是躲了!”
李元翻手取下大弓,搭箭,拉弦,在他自觉拉动到综合实力10左右的时候停了下来。
李元一看,这是个瘦瘦高高的小伙子,名字叫田宝,是村坊里有财叔家的娃,平时很闷,和人交流也不多,这一次之所以没被征兵征走,是因为他还有一个哥哥。
李元点点头。
咚咚咚.
鸣鼓半晌,县衙门还是关着。
转眼间,100枚大钱去了40枚。
铁匠送了个不错的箭袋,这个算免费。
“大家都是街坊邻居,我也一把年纪了,要不就算了吧?”
李元把绳子交给田宝,上前鸣鼓。
马大爷急忙道:“冤枉啊小人没有”
再看向那马大爷,都带着同情的神色。
衙役扫了一眼眼前的泥腿子们,也不接状纸,只是看向马大爷问:“你有没有持刀入室?窃财行凶?”
“行。”李元把绳子递给田宝,然后往铁匠铺里走去。
衙役皱眉道:“你在质问我?”
马大爷不做滚刀肉了,他要认错。
李元愣了愣,道:“人赃并获,为何不审?而且审或不审也该由主薄决定吧?”
李元等了会儿,还是没动静。
村坊里的百姓都可作证。”
李元收了。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