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大堂。
李琼官服在身,高坐大位上。
左等右等,没等来巩义,却是姜清晏登堂而入,拱手相拜:“大人,请借一步说话。”
李琼惊讶起身。
来到后堂,冷美人直接开门见山:“家父擅刑讼懂民政,小女自荐他为县丞,请大人恩准。”
李琼吓一大跳。
目光闪烁,惊疑不定。
都不带酝酿一下,要不要这么猖狂?
难道,阿狸又让她抓住什么痛脚不成?
姜清晏腰杆笔直,目光清冷。
空中目光相接,火花带闪电。
最终,李琼心中有鬼,稍稍转开目光:“抱歉,我已向西宁府提请巩州吏目季覆为县丞,公文已经发出。”
姜清晏失望,再问:“那请问主簿一职呢?”
李琼:“也有人选,公文已一并发出。”
姜清晏扭头就走,毫不犹豫。
李琼崩溃,疾步拦在前面,瞪眼:“你如此气势汹汹,总要给我一个说法。”
姜清晏横眉冷对:“我试探柳狸,他不恼反而心虚犹可说,我试探你,竟连你也心虚。”
“哼,别以为我猜不到你们俩是谁。”
李琼暗叹。
原来问题出在这。
唉,渣男是门技术活,咱果然只适合当情圣。
李琼狠狠赞美过自己,故作惊讶:“待人以善反而是我们的不是了,来,你说说我是谁?”
姜清晏心思玲珑,刚才冒险试探,仅凭那个躲闪眼神便彻底坐实他的身份。
闻言气极,提脚就踹。
她久经杀场,人头都不知砍过多少,这一脚又快又急。
李琼哪料她说翻脸就翻脸,又欠缺对战经验,只来得及压掌去挡。
嘭!
李琼凌空飞起,微撅的屁股撞破窗台,掉入后院。
又连打两个滚才一屁股坐在地上。
官帽都给压扁了。
近卫们大惊,自四面八方涌来,伸手摸向腰间配刀,杀气腾腾。
阿狸本就守在门口放哨,见状赶紧伸手拦住,笑眯眯:“没你们的事,哪来回哪去。”
近卫们迟疑着看向莫颜落,见她站在另一边门口饶有兴致的看戏,这才在面面相觑中退去。
而且,退得远远的。
不该听的,半句不敢听。
李琼里面还穿着八十多斤的负重服,笨拙爬起,怒气冲冲的走去:“你这疯女人真是不知好赖。”
姜清晏根本不看门口两侧的阿狸、莫颜落,手压宝剑的踏入院中,冷笑:“你终是承认了。”
李琼粗着脖子:“承认了又如何?除了张小脸蛋,你是有胸有屁股,还是温柔贤惠,招人稀罕?”
“要不是可怜你卖身救父,老子当初就给你宰了。”
姜清晏瞬间炸毛,眸中喷火。
想拔剑给他砍了,又凭仅存的一丝理智克制住。
当初在虎牙山后山,柳狸曾警告过胆敢再起杀心,必会杀之,绝非开玩笑。
李琼更凶:“你这疯婆子,老子要不是为了你,能来这破地方当知县,每天银子大几千的往外洒。”
“如今有多少人要坐实心中猜想,置我于死地,尤其皇宫中那位,但凡有一丝猜忌,必沙石俱下,叫我万劫不复。”
“老子千躲万藏,偏偏没防住你这一脚啊。”
姜清晏何等聪慧,一点就通。
气焰顿消,怯怯:“谁叫你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