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月色如洗过的白纱,苍凉寒冷。
叶轻盈被带回了庄园,宋辞亲自替她洗净了身子,拼命揉搓,仿佛要将她身上的皮搓掉一层,直到她整个人都红了,才提起来擦上了药膏,温柔地揉着她肿痛的脚踝。
她的脚上全伤口,比身上还恐怖。
全程,她就像没有生机的精致洋娃娃,一言不发不哭不闹任由他揉捏,脆弱而美丽。
宋辞坐在床边,十指揪着头发,深深地吸气,脑海里满是她兴奋地扑向他的怀里,向他报喜;坐在他腿上,快乐地分享她取得天王舞伴的战果;是她跪地他腿上,羞怯而笨拙地讨好;是她被他按下隐秘相撞时,她纯真的嗔恼……
那一刻,比蜜糖还要甜,比赚一个亿还要满足。
他永远记得,她像小红帽一样可爱又天真的逃跑,他像追风少年一样奔向她的愉快……
一夕之间,全部毁了。
完了,他和她,彻底完了。
她原本就任性固执,不会听他的解释,现在更是像自己屏蔽在自己的世界里。就像极了那天她从楼下坠落,被他用一纸精神病诊断书扼杀了希望一样。
若不是叶母逼着她为了父亲奔波,她都不会从噩梦中醒来。再用一次她父亲,逼她就范?不,只会让问题更加严重。
除非她父亲醒了,否则,她说不定会跟他一起死去。
叶轻盈一整晚没有睡,一直瞪着一双大眼,一如他伸指进去的那一瞬,仿佛被定格了。
宋辞看着她的麻木,心痛、绝望,只恨自己学识不够,无法找到更好的解决办法。
次日清晨,她的手机响了,宋辞替她按下接听,杨佳宁清脆的声音传来,“叶队,你怎么还没来上舞蹈课呢?何老师都要生气了,今天是他最后一节课了,可别让林小姿小人得志啊。”
上课,舞蹈!
叶轻盈眨了眨眼,杨佳宁的声音停了片刻,问道:“叶队,你在听吗?”
“在!”叶轻盈哑声应了一句。
“那太好了,你赶紧过来吧,现在还来得及。”杨佳宁说:“好了,我先去帮你占座位,你快来哦。”
杨佳宁的话仿佛激活了她的命,扭开了她眼泪的闸门,她突然就哭了,边哭边爬了起来。
宋辞连忙去扶她,被她快如闪电反手扇了一耳光,在他懵了的时候,她若无其事地走进更衣室,脱下他帮她穿的睡衣,在他的视线下换着衣服。
她选了一条白色的长裙,反手去拉长链,宋辞伸手去帮忙,她又扇了过去,这次宋辞没让她得逞,抓着她压在衣柜门上,“叶轻盈,别闹。”
叶轻盈连嗤笑都没有,就这么一动不动,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