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拾肆·今天大家感觉如何(下)(1 / 2)

“请给予我一种恩泽,一种名为信仰的恩泽,请让我感受恩泽,让我品味天使的苦涩。”

“请给予我一束荣光,一束温暖而坚定的荣光,让我得以窥见祂的一角。”

“请给予我一个机会,一个能够让我得以再次看见他,还有他们的机会,一次的失败并不意味着永恒,一次退场并不意味着落幕。”

“你还不明白吗?他们只是想要看我们像是搞笑角色一样逗他们笑出声来,哪怕做得再好都是同样的结果,只要他们还在那里,只要他们还在看着我们,我们就永远离不开这样子的牢笼,一切的推测都是笑话。”

——拉芙兰,西塔频段。

“咳咳咳……稍等一下,稍等一下。”她拍了拍手,于是,警员们都站直了,全部站直了,他们的目光呆滞,就像是一个人偶,一个玩具,“抱歉……咳咳咳,稍等一下,嗯……”

她抬起手,指了指其中一个人。

“你。”她说,“现在是到什么地步了?”

“女士。”警员说,“我们已经请到了墨洛温侦探,她和他的助手已经到达了案发现场,一切都在有序进行之中,今天的案件确实比之前多,到目前为止已经有三次案件汇报了,这么麻烦墨洛温阁下确实是有些……”

“我要问的不是这个。”她打断了这位警员,“我要问的是她的那位助手。”

“助手……”

很显然,警员并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要询问关于‘助手’的问题,助手,他向那位女士这么介绍那个男人,然而,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把那个男人称呼为助手,是助手吗?好像并不是,这个身份是他赋予的吗?

好像也不是。

这就像是一种理所当然的概念,在侦探身旁的理所当然就是侦探的助手,这应该是一种常识,一种铭记在大脑之中的常识——他们不应该对此有任何疑问,这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算了。”她说。

她对着那一面铜镜打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铜镜,据说这是从遥远的东方传来的东西,哪怕这一面铜镜带着一种深沉的色彩,也不会阻拦她的身影倒映在铜镜之中,她有一头蜷曲的长发,看起来并不算大的眼睛架在她高挺的鼻梁上,这是一副典型的拉芙兰面孔,深邃的而明亮的眼睛,瘦长的脸型,红润的肤色。

然而,和她的面孔并不相配的,是她身上的衣服。

她的衣服缠绕着枷锁,某一种金属质地的枷锁,缠绕着她的脖颈,她的双臂,她的双腿,她的整一个身体,正因为枷锁的存在,她无法迈开一个大步,也无法做出任何大幅度的动作,不只是身体,她的嘴上也被套上了铁质的枷锁,就像是给那些猎犬的防护一样。

“算了。”她说,“说实话,我本希望我们的久别重逢应该是在一个隆重的场合,越隆重越好,不是吗?”

没有人回答。

“你,如果是你,你有一个朋友,大概很多年没碰过面的……你们因为一些小矛盾所以这么多年没有交流过,现在你们有机会再次再一次聚一聚,你觉得应该穿什么样子的衣服比较好?”

“您不能够更换衣服。”那位警员说,“您身上的枷锁不能够取下来,请不要让我们为难,可以吗?比才女士。”

“我知道。”乔治·比才说,“我只是想问一下,仅此而已。”

她站在一个刻度上,一个圆形的刻度上,这是一个刻度?再仔细看,这是大量的刻度重叠在同一条线条上,她作为一个锚点踩在刻度线上,她被枷锁固定在这里,她的四周没有任何能够给予她的事物,哪怕是那一面铜镜,距离她也有很长的一段距离。

她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

“我理应得到尊重。”她说,“哪怕是作为一位囚犯,哪怕是作为一个被监禁的人,我也应该得到应有的尊重,我向你提问,你至少需要做出回应……”

她的眼睛贴在了那一位警员的脸上,两者之间的距离不会超过一厘米,几乎只需要一点微微地触动,两者就会触及到一起,她的那个问题还停留在空中,声音在这浑浊的空气之中难以蔓延到一个足够长的距离。

“让我重复一次我的问题。”

她说。

“你有一个朋友,大概很多年没碰过面的……你们因为一些小矛盾所以这么多年没有交流过,现在你们有机会再次再一次聚一聚,你觉得应该穿什么样子的衣服比较好?”

——拉芙兰,德尔塔频段。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