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两。”
这个钱一出,小铃铛和柳儿都倒吸了一口气,这可不是个小数目,能拿出这么多银子来下聘给一个一面都没见过的丫鬟,可见其居心叵测。柳儿听见这个钱数也没了刚刚的气势,她知道自己的娘若非要闹到太太跟前,太太面子上实在扯不下也是会给她放了的,自家姑娘手里也缺钱,外头欠了一屁股烂账,老太太和太太给的银子到底还没捂热乎呢。
“减去您刚刚要给我的十五两银子,一共是三十两是吧?”白棠起身,大娘子那日正好给了三十两,她将那钱袋子摆在桌子上:“这个钱你们拿去,日后再不要来了。”白棠边说边直起身子板来:“若是再来闹,别说是太太老太太,就是闹到我父亲那里,我也是不怕的。”
“姑娘…”柳儿一张脸涨得通红,她的亲爹亲娘却是千恩万谢地拿了银子走了。白棠叫柳儿去送送,柳儿老远瞧着他们高高兴兴地捧着银子出了府,临走的时候冲她挥了挥手,便再不瞧她了。她气的一路哭,又忍不住再瞧瞧自己的亲娘,明明全然都是算计,但到底是自己的亲人。回去的路上她不知怎么竟鬼使神差地走到听竹轩,白清阑立刻屏退了一屋子女使,他叫柳儿来给他磨墨。
柳儿的眼泪滴在砚台上,白清阑便用那沾了柳儿眼泪的墨写下一副大字: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白清阑的字是极好看的,柳儿一字一字读了出来,这诗的意思她已懂得,她哭着将自己爹娘前来的事讲给他听,一腔委屈全泄给了白清阑,白清阑听了此话,便拍着柳儿的背,轻声软语安慰着她:“傻柳儿,捱过这段时日就好了,等母亲给我娶了亲,我立刻便纳你进房,你且再等等。过两日便是春日宴,不管母亲给我安排谁家的姑娘,我只应下便是,绝不叫你再提心吊胆。只是四妹妹那边,能同意吗?”
柳儿说道:“我家姑娘最是疼我,她绝不会拦我的。”
“那就好。”白清阑轻轻拥着柳儿,柳儿的手与白清阑的握在一处,手指相交,白清阑温柔的话语使得柳儿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暂时躲避的地方。半晌,柳儿理了理自己的衣裳,从听竹轩走了出去。接着,一个模样娇娇俏俏的小丫鬟从柳儿眼前走了过去,柳儿揉了揉眼睛,那小丫鬟已经越过她去,消失在拐角处了。
那小丫鬟头上也簪着一支一模一样的翡翠簪子。
应当是看错了吧,柳儿转过头去,翡翠都是大差不差的,翠绿的,是自己看错了也未可知。
以前常听赛华佗讲,骗别人生病的话要少讲,否则就要犯了忌讳,这话如今看来倒是一点没错,白棠被柳儿的事闹了这么一场,整个人晕晕乎乎的,竟是真的病了。白棠心里知道应该是伤口发炎的缘故,于是叫小铃铛给熬了一中午的药,白棠迷迷糊糊喝下去第一口,就吐了出来:“这什么玩意?”
苦的不能再苦,比她的命还要苦。
“姑娘赶紧喝了吧,这是药,又不是香糖果子,怎会是甜的。”小铃铛劝道:“赶紧喝了才能赶紧好,已经跟大娘子那边说过了,姑娘病的厉害,晚点就不过去了。”
白棠挣扎着一小口一小口地喝了下去,那药进了肚子,叫她整个苦得说不出话来,整个眉头都皱在一块,暗骂自己为何当初非要替那活阎王挡那一刀,果然人是不能总发善心的,如今这苦果也只能自己咽下。
诚如白瑾柔所说,白棠的身体一直很好,如今虽然病了,又烧了整整一个下午,稍晚点的时候烧竟也退了些,白棠想起那个赌约,想起仍深陷牢狱之中的宋宴,到底还是再一次起身去了汴京狱。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