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天妈从她那上了锁的木箱里拿出一个包裹,包裹里三层外三层包得严严实实。涛天和破天瞪着圆鼓鼓的眼睛,看着老妈将手中的包裹一层层剥开。
“这个是我和你爸刚结婚,你爸去新疆摘棉花,将摘棉花的钱给我买了一块和田玉佛,说男戴观音女戴佛,我心疼钱,还跟他大吵了一架。所以,我一直没舍得戴,现在是派上用场了,你拿去卖了吧,应该也能值些钱,凑一点是一点。那时候要债的上门,我原本打算将它拿出来抵债,但我就是没舍得。但是给你拿去上学,妈舍得,妈高兴,我想你爸爸如果在地底下能知道的话,她也会支持我。”
涛天长这么大,从不知道家里有这么一个宝贝,这也许是他家里最值钱的东西了,他捧在手里,跟哥哥破天端详了一阵,想到这是父亲留给母亲的唯一念想,兄弟俩思想一致地继续里三层外三层严严实实地包起来。
“妈,这个你留着,现在差得不多,我俩想办法。”
破天将包裹严实的玉佛交到了他妈的手上。
脱下西装,换上朴实的粗布衣服,就像卸下了伪装,破天整个人都看起来务实了。
人都习惯于戴着面具示人,将对生活的无奈和疲惫藏在心里。也许戴着优雅壳子的人,藏着一颗疲惫的心。一个幽默的人,是在用幽默掩饰内心的悲伤。一个一直微笑的人,在用笑容掩盖内心的孤独。一个在形象上注重完美的人,眼神里却透着自卑。一个以高贵姿态示人的人,面纱下藏着一颗不安的心。我们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掩饰真实的自己,活成理想的自己,实现被尊重的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