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如同一把双刃剑,既能产生美,也能割裂曾经炙热的感情。
以前的小五总是期盼着涛天的一封封信,每收到涛天的信,她都会快速地回信。现在的她很怕跟涛天交流,甚至觉得跟涛天没有了共同语言。
以前涛天跟她说大学生活有多美好,她当时是向往的,她觉得涛天对她说的这些,都是对她很大的激励。而现在,涛天跟她说大学生活,对于她而言就是刺激。涛天为了照顾她的感受,也不太跟她说自己的大学生活有多好,只会说一些带家教的事情,带家教的过程中遇到了一些调皮的学生。
小五也是,她不愿意向涛天诉说太多自己的苦难,自己的迫不得已,她只是云淡风轻地将其归咎于命运。她是一个不擅长于向别人诉苦的人,她的那些苦难,她只想自己承担。
她一个人在苦难中挣扎,就像是在漆黑的夜里摸索着前行。周围充满了未知的危险和无尽的黑暗,每一步都充满了艰难和不确定。
她的脸上刻满了疲惫和忧虑,眼中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迷茫和无助。她的双手在黑暗中摸索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可以支撑他的东西,但每次都只能触碰到冰冷的空气。
她现在做的事就是不停地算计,算计成本多少钱,能赚多少钱,这一单生意该不该做?怎样才能将业务拓展开来?怎么去拿下一个订单?这个订单拿下能赚多少?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涛天并不是像其他的大学生一样,生活在象牙塔里,他也每天在算计,算计将这个学生带完能赚多少钱?钱发了能支撑几个月?要不要再多带几个学生?下个学期的学费有没有着落?
只是两个人都不愿意将这个话题拿出来说,使得两个人之间都产生了一些误解。小五以为涛天现在是大学生,与自己没有啥可说的,也没有共同语言,他们指定会走上不同的人生道路。涛天以为小五上了电视,现在自己也开了公司,看不上他这穷学生。
小五没话找话。
“你暑假有几天假?”
“暑假本来有两个月时间,但是我带了几份家教,把暑假的时间也让出去了,我这次回来,还是请了一周的假。”
“这么说你只有一周的时间。”
“嗯,一周假期对于我而言已经很奢侈了。”
“你现在都已经成大忙人了,以后见你更是不容易咧,预约时间都不一定能预约上。”
“你就不想见我,想见我你不回我信。”
“不是不回你信,而是不知道怎么回?”
“我希望你有什么事情不要自己一个人扛,你可以跟我说。”
“跟你说有什么用咩,白给你添烦恼,你离得那么远。你好好读书,能上大学真的不容易,你要珍惜这样的机会。”
“婶子的事你节哀,苦难的日子总会过去的,你现在做砖雕做得多好,都成了名人了。我一直觉得并不只有大学这一条路,有很多条路可以走得通。”
“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考上大学,上了大学,现在说这话哩。在咱们这个穷山沟沟里,能通过啥样的路走出去?尤其像我们女人,不上学后,出路在哪里?也许就是早早的嫁人,过着千篇一律的农村妇女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