疠人坊中,流民们纷纷喊冤,说自己只是中毒。
当楚霁雪被送进去后,流民们想让楚霁雪证明自己的清白。
跟去的裴景彦红着眼说:“你们根本不是中毒,而是得了疟疾,我家夫人现在也感染了。”
一个流民不敢置信地看着裴景彦:“你胡说,楚大夫明明说我们中的是蛇毒,怎么可能是疟疾呢?”
裴景彦叹口气:“我家夫人就是个半路出家,医术只是个半吊子,把疟疾搞成了蛇毒。你们莫要怪她。”
“倘若你们真是中了蛇毒,怎么可能会一个接一个的死去,而且你们又怎么可能那么多人中毒?”
流民们被裴景彦说得一愣一愣,等反应过来便开始埋怨楚霁雪。
“什么狗屁大夫,还将我们的病当蛇毒治,是拿我们练手吗?”
“如果真是疟疾,我老婆孩子不是会有危险?为什么金吾卫会让个女人给我们义诊,是压根不把人命当回事啊。”
“本以为到了天子脚下会得到庇护,而今是国之大,昏官当道,没有我们的容身之所。呜呼哀哉!”
……
裴景彦忙安抚流民:“莫要慌张,我是长安城总军,到时候会把跟你们接触过的亲朋好友都带过来诊断,不会再让疟疾肆掠下去。”
被堵住嘴的楚霁雪瞳孔猛地收缩,瞬间明白了什么,裴景彦是想一举三得。
其一便是正大光明地除了她,其次便是要定李宣失职之罪,然后……
她莫名地恐慌起来,裴景彦在大牢中与她说从疠人坊拖出去的死人会直接火化。
所以他该不会想让所有的流民葬身于此?
这太可怕了。
西墙的流民男女老少加起来可有百八十,他如何要犯下这等滔天大罪?
“呜……”楚霁雪立马挣扎起来,想要告诉流民真相,但流民们却纷纷朝着裴景彦跪拜。
“总军大人真是活菩萨啊。”
“总军大人的大恩大德,草民没齿难忘!”
……
他们的膜拜让裴景彦无比享受,他朝着楚霁雪阴狠一笑,对控制楚霁雪的官差吩咐:“还不带我夫人来看大夫?”
楚霁雪被拖到了一位老者面前,那老者慈眉善目,在楚霁雪眼中却如恶鬼一般。
“姑娘莫要害怕,只要服下老夫这碗药,便都会好起来的。”
他朝钳制楚霁雪的官差使了使眼色,官差立马将楚霁雪口中的布条扯出来,顷刻间便扼住楚霁雪的下颚,强迫她张嘴,根本不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