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苏慕染小产,总军府便再也没安宁过。
她整日在屋里砸东西,还指桑骂槐:“你们这些狗奴才,谁给你们赏饭吃的都不知道吗?竟然拿这些低廉的补品来糊弄我。”
其实骂的是苏慕染。
下人们大气不敢出,被东西砸到也只能自认倒霉,顿时苏慕染院里的下人开始四处说闲话。
“一个妓女所生的婊子嚣张什么?最终还不是斗不过主母?”
“可不是,我听人说这孩子还是主母设计给打掉的呢,真是活该!”
……
子莹听了这些闲言碎语,训斥了嚼舌根子的下人,回西苑便将这些流言蜚语说与楚霁雪听。
她抱怨道:“这些人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竟然把屎盆子往主人身上扣。”
楚霁雪皱了皱眉头,传出这种话的人不是顾氏就是裴景彦了,府里其他人是绝对不敢编出这种话来的。
楚霁雪对子莹道:“你去向裴景彦身边的下人打听一下,是不是荆州那边的人要过来了?”
子莹点头,立马就离开了。
没一会工夫子莹便回来了,她啧啧两声:“主人,你真是神算子,听裴景彦书房的下人说,昨天荆州那边来信了,说是荆州刺史半月后来京城探亲。”
楚霁雪冷哼:“裴景彦打的一手如意算盘,想把这盆脏水泼在我身上,既然这样,我就送他一份大礼。”
子莹疑惑地看着她:“什么大礼?”
楚霁雪意味深长地笑道:“我婆婆不是正在给裴景彦找新媳妇,那我做个顺水人情,帮他纳个妾。”
子莹一脸懵然:“啊?”
两日后,苏慕染又在院里大发雷霆:“裴景彦死到哪里去了?我现在丢了孩子,他居然一连两日不来看我,忘恩负义的狗东西,等我爹来了,我非要他好看不可。”
说罢,苏慕染将手边能够得着的东西悉数往外砸去。
正巧一只铜碗砸在了门口楚霁雪的脚边,她将铜碗捡起来,轻轻地放回了原处。
楚霁雪脸上挂着笑:“妹妹这是做什么?气坏了身子还不是自己的?流产可跟生产差不多,都是要好生坐月子的。”
苏慕染见来人是楚霁雪,双眼猩红,咬牙切齿道:“楚霁雪,你还我儿命来!”
她说着从床上爬起来,就想找楚霁雪干仗,却被身边的婢女拦下。
“夫人,身体要紧啊,大夫说了,您不能动肝火,这样最是伤身体了。”
苏慕染火冒三丈:“吃里爬外的东西,楚霁雪杀了我孩子,我今日必要她血债血还!”
楚霁雪优哉游哉地在桌前坐下,淡定地剥起了橘子:“近墨者黑,你与裴景彦还真是天作之合,都是无凭无据便朝我撒泼!”
“若孩子真是我害死的,你觉得裴景彦还会留着我在总军府?妹妹,你自己好好想想。”
苏慕染怒视着她:“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