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颜…你怎么忽然说这个……”

黄茵一边将向颜扶到了屋内去一边道。今时不同于往日，黄茵和向颜的关系愈发的亲近，如此就连着她们二人对彼此的称呼都变了。

“妈妈…”向颜被扶着靠到了床上休息，虽说眼下已经安安心心地喘了口气，但她的精神状态却依旧不如从前。

向颜看了看自己骨瘦如柴的手，又看了看眼前满目都是担心的黄茵，一时间竟就没有移开眸子，就那样定定地望着她看了许久。

向颜张了张唇想说什么，可最后她却又将那话给咽下去了。

“阿颜想说什么。”黄茵看着躺在榻上的向颜道。她的声音急切，似乎是只要遇上了有关向颜的事她便总是很难维持理智。无论是方才的杖责而是还是现在的询问，黄茵几乎都是下意识就这样做了。

与之相反的，向颜却只是平静地摇了摇头。“没什么，”她说，“就是想胭脂了。我可以抱抱它吗？”

黄茵虽然心中还是顾虑向颜想要同她说的话，但还是没多问，只是在点了点头后就将我递给了她。向颜方才的眸子亮亮的，如果没记错的话，自从她病倒之后我便再难见她这样的神情了。

为了不让向颜被压到，我便只好虚虚地在她的腿上窝着。向颜的手膈的我有些疼——倘若换做平时，我定然早就跳开了，但眼前的人是已经病重的向颜……我做不到。

那姑娘哪怕都这样了却仍然在对着我笑，一边笑还一边逗我。莫名的，我顿时就觉得自己的心中涌上了好一阵酸涩。

“阿颜，这几天你就好好养病，若是再有谁来了要罚你，你便直接报颖妃的名号便是。”黄茵左思右想了许久，最后还是同她开口说了这件事。

她已在向颜的床前坐了许久，但却只是一直用担心的目光看着那人。向颜就是太善良了，黄茵想，如果她但凡有一丝心机，懂得在于婕妤来的时候搬出她这座靠山，那么她也就不会是如今这幅样子。

可黄茵也知道向颜不想给她添麻烦——尽管她已经说了很多次说自己是一宫主位，这种事威胁不到她，但向颜却仍然每次都是嘴上答应，背地里还是该怎么处理接着怎么处理。

“……”

向颜没有说话。很显然，她并没有答应黄茵的提议。

“哇呜。”

我轻轻地唤了一声她。向颜此刻正捏着我的爪子玩，她之前就很喜欢捏我的爪子，现在哪怕病倒在床上了也还是一样。

直到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她才终于放下了我的爪子转过头去了。一片寂静中，向颜艰难的呼吸声让我感到十分扎耳。无疑，这代表她的病越来越重了。

而她在看了黄茵一会儿后便敛了眸子开口道：“妈妈……”

“嗯？”看到向颜终于愿意同她说话，黄茵便立刻整理好了情绪笑着凑了上去。

“如果…我是说如果，”只见向颜轻声道，“如果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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