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红儿,青儿便悲从中来,哭得更加伤心。
就连陈妈妈等人,眼圈儿也红了。
“红儿好歹还被卖到了别人府上做丫头,大不了,就是从粗使丫头开始做起,少拿点钱,多遭点罪,她机灵,又做过这么多年的大丫头,在别人家里熬一熬,日子总会好起来的,可奴婢呢?”
“太太,大姑娘她要把奴婢卖到暗门子里去啊!奴婢要是去了暗门子,这一辈子还有活路吗?奴婢虽然只是个丫头,可奴婢也是个人啊!大姑娘怎么能这么狠心!”
青儿狠狠擦了擦眼泪,咬着牙,豁出去了一般发狠地道:“与其在暗门子里被人糟蹋死,还不如豁出去拼一把,若是奴婢能求得太太的善心,把奴婢放出去,那自然是好,若是求不来太太的善心,太太要把奴婢送到衙门里去,奴婢也落得个干净!”
陈妈妈还想再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青儿这丫头命苦,若是真的被送到了暗门子里,那这丫头一辈子真的完了。
都是伺候人的,陈妈妈哪里忍心对青儿再说重话,便只能看向了胡太太。
“陈妈妈,”胡太太淡淡开口,“你领着人去后头小楼上看一眼。”
陈妈妈会意,忙领着人去了小楼。
青儿这丫头的命到底如何,就要看大姑娘怎么样了。
大姑娘要是还活着,一切安好,太太说不定还真的可能会放了青儿的身契。
大姑娘要是有个好歹,等着青儿的,可比暗门子还要惨。
很快,陈妈妈就一脸喜色地带着胡梦蕊到了厅堂。
那胡梦蕊被两个婆子一左一右地扶着,什么事儿都没有,只是看起来虚弱了一些。
可一见到青儿,胡梦蕊瞬间就有了力气,一把甩开婆子,指着青儿的鼻子大骂:“你这个贱婢!竟然敢把我绑起来!我撕了你!”
仗着有自家的人在场,胡梦蕊扑到青儿身上便拳打脚踢。
青儿始终未曾还手,也不曾闪躲,更不曾求饶哭喊,而是不声不响,挺着脊背,任凭胡梦蕊打骂。
“太太,”陈妈妈凑到了胡太太身边,“我才领着人去楼上看过,大姑娘被用衣裳绑在椅子上,除了脸上有些红肿,像是挨了几巴掌,身上没有一点伤痕。”
胡太太点点头,见青儿的嘴角都被打出了血丝,就呵斥道:“胡梦蕊!住手!”
胡梦蕊已经打得上了头,才不想理会胡太太呢。
“为什么叫我住手?这可是我的丫头,我想打就打,打死了你也管不着!”
“谁说青儿是你的丫头?”
胡太太扬了扬手中的身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