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永峰听到不正当的法子，脸上有片刻的不自然。

白姨娘脸色瞬间惨白，红着眼眶低了头。

老国公爷见此，又是愧疚又是恼羞成怒地呵斥，“才夸你懂事，竟然又胡言乱语！”

云君遥琥珀色的瞳仁，似能看穿一切。

“祖父，父亲可是千杯不醉，怎么和祖父一喝酒就醉了？”

老国公爷当即一噎，满是皱纹的脸不知道是气得涨红，还是羞恼得彤红。

一旁慈眉善目的老夫人终于开了口，“是老身在你父亲的醒酒汤里加了东西，祖母可怜白姨娘孤苦，也想云家大房再有个健全的血脉。”

老国公爷听到“健全”二字，不悦地皱了皱眉，但对方顾全了他在儿孙面前的颜面，便也没有纠正。

云君遥放下筷子，“祖母不必解释，也不必担心二哥的腿，孙女能治好祖父的旧疾，自然也能治好二哥的腿。”

她本以为祖母如原著所写，是一位和蔼的老

人。

但上次治疗祖父旧疾时，不知是不是她多心，总觉得祖母不太喜欢他们大房，甚至乐见白姨娘母女与她们斗。

老夫人看向云忘言，笑得慈祥，“那就好。”

云忘言虽不理解柳氏为何不愿收回管家权，也不明白妹妹为何执意当场对账，但他无条件支持二人的决定。

“祖父，亲兄弟还要明算账，更何况涉及府中中馈钱财一事，的确马虎不得。”

白姨娘眼底暗色一闪即逝，水眸泪雾朦胧。

“贱妾只是不想破坏二公子归来的晚宴而已。”

云君遥道：“既然如此，便等到白姨娘方便时当众对账，再交接也不迟。”

白姨娘柔弱的脸上满是不甘，伏低做小地追问，“大小姐是信不过贱妾吗？”

这戏都是唱给老国公爷听的。

老国公爷果然不悦地皱眉，尽管白姨娘是妾，但毕竟是他故友之女，自然不能被小辈如此打压挤兑。

云君遥勾唇冷笑，“白姨娘不愿对账，又非要在今天逼着母亲接管，哪里值得我信得过你？”

老国公原想开口维护，这会儿却闭了嘴。

白姨娘今天的急切的确有些反常。

云梦歌见此，还想替白姨娘找补，然而云君遥根本不给她机会。

“遥儿和母亲先回去了，便不扰祖父雅兴了。”云君遥乖巧一礼，让人挑不出半分错处。

看着大孙女扶着柳氏离去时落寞的背影，老国公爷抚摸着手腕，眼底愧疚一闪即逝。

不论是为了故友，还是为了护国公府，他都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