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替罪羔羊7(2 / 2)

“小袁出车祸的事情,我明着查,你暗着查,有没有什么结果?该不会是你们裴家的各路神仙打架,殃及了他这个凡人吧。”

裴吾骥拿着手机慢悠悠地转进楼梯间,楼梯间光线昏暗,她收起了在外人面前的温和笑容,徒留着一脸冰凉冷漠。“这件事情不是我家的这些大神打架,是他家的那个没脸没皮的亲爹造的孽。”

“他政审报告上说他爸妈在他七八岁的时候就离婚了,他是跟着母亲生活的,父亲既不给抚养费也从不联系。”

裴吾骥听袁斯年说起过家里的故事,他说自己是八岁跟着母亲生活,母亲是个爱面子的女人,为了不让人看轻,带着儿子来到陌生的地方生活,靠着开一家杂货店生活。袁斯年说的时候还是笑眯眯的,生活的苦他吃了不少,可他却一直向阳而生。

程可立又问道:“你大哥是不是查到了什么?”裴家的人脉很广,想要查什么消息总比旁人快上一步,裴思远又是裴家的顶门柱,是众望所归的大族长,而裴吾骥正是他一手养大的继承人,继承人的结婚对象自然是要细细调查一番的。

“苏聪,他亲爹就是苏聪,”裴吾骥冷淡的语气中带着些许不屑,“苏聪这人骨头软,看到有钱有权的都能腆着脸去巴结。他要是知道年年的女朋友是我,你说他会不会回来认儿子?苏聪和年年的妈离婚后又找了个老婆,生了个儿子,不过这个儿子身体不好,一年里有半年得住院。”

苏聪是个势力又现实的商人,凭借着随时抱“大腿”和随时弃“大腿”的见风使舵精神,一步步积累了自己的财富。程可立知道苏聪完全是因为他的大胆和精明,苏聪致力于在危险生意的边缘反复横跳,因此市局经侦支队也早已将他列入了调查名单。

程可立听到苏聪的名字时免不了震惊,但他还是很自然地将话头接过,“所以苏聪极有可能会想要认回大儿子,除了继承问题,也有你的原因。苏聪的老婆和儿子如果知道他的心思……”他的脑子里已经想好了一套工作操作流程,如果袁斯年车祸真是苏家人所为,那他此刻的生命安全肯定是收到威胁的,于是他掏出工作手机给付得发了信息,让他派两个便衣前来医院。

虽说裴吾骥目前只是女朋友,但她似乎已经将自己代入了妻子的身份,设身处地为袁斯年着想。因此在得知程可立想从苏聪着手调查案件的时候,不免出言阻止,“如果公然调查苏聪,恐怕会给年年带来麻烦吧。”

“麻烦总比丢性命强。”

裴吾骥还想说些什么,只觉楼梯间有一道阴影闪过,她回身望去,并没有发现什么。只是黑暗中人的敏锐度会成倍增加,她明显能够感觉到有人就站在那里。她故意停顿了几秒钟,黑暗中那个声音响了起来。

“锦书,吃饭了。”

裴吾骥挂掉电话,她把忧虑担心的表情小心地藏好,然后优雅地转身,真丝长裙柔柔软软绽开又垂下,像一朵半开的花,她的嘴角轻轻上扬,眼睛微眯,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马上就来。”

“是有事吗?”裴沉书打开楼梯间的门问道。裴沉书与裴吾骥是异卵双胞胎,模样虽有相似之处,但并非一模一样,他的皮肤很苍白,薄薄的嘴唇颜色浅淡,身量纤纤,有一种弱不胜衣之态,细长的眉眼颇具古典气质。他的模样自然也是生得很好的,只是周身的羸弱感很重,若是穿一袭白色的衣服,就像一张纤薄的宣纸,一只不堪碰撞都白瓷,随意触碰一下就会破碎。

裴吾骥并没有与他解释什么,只是敷衍了一句,一手撑住门框走了出去。

饭厅里的香味已经飘了出来,她深深吸了一口香味,分辨出了麦香、肉香与海鲜的味道,“呀,我妈今天吃鲜肉虾仁大馄饨吗?”她的脚步变得格外轻快,“爸,回去的时候我要打包两份馄饨。”

“都给你们准备好了,”裴父笑呵呵地捧起两个塑料馄饨盒,“回去煮一下就能吃。”

裴吾骥却摇头,她指着汤碗里鼓囊囊莹润润的大馄饨道:“我要熟的,要带给年年吃。”

……………………

却说瑚佳医院小花园住院楼又迎来了新病人,一个年过五十的壮年男人。

彼时“周芷若”钟梓琪正坐在袁斯年的病床前剥松子吃,他习惯性地剥了一捧,然后捧着一手的松子去吹果皮,当他斜眼瞥见那位新病人时,眼皮都没抬一下,却小声嘟囔了一句,很显然,他对这个病人挺轻视。“呵,也真是下了狠心了。”

他的松子皮吹到袁斯年的床单上,引起了袁斯年的不满,毕竟钟梓琪对于他而言此刻还属于“敌友不辩”状态,究竟是青梅竹马还是前任男友都不得而知,而袁斯年每每提及身份问题,钟梓琪还总是回答暧昧,怎么都不肯说明白。不过,除了自己身份之外,他对其他事物倒是乐意与“敏敏郡主”分享一二的。

就比如此刻,袁斯年问他,“为什么说这个人下了狠心?”

“因为他腿断了呀。”

“腿断了又不是他故意的,怎么狠心了?”

“你怎么知道不是故意的呢?”钟梓琪一把将手掌心的松子一口闷了,油润香酥的松子在口中迸发出天然清新的好滋味,让他满意得连连点头。

“你对这个人是不是有意见?你认识他?”

钟梓淇还在咀嚼,但他下意识地点了头。过了好半天,终于等他品尝回味完了才开始解惑,“他姓裴。”说到裴这个姓氏的时候,他煞有其事地盯着袁斯年的脸,仿佛想从他脸上看到些有趣的表情,可惜袁斯年显然是不知道这个家族的财富地位的,他表现的非常坦然或者说无知。钟梓琪接着说道:“他家是裴家的一个分支,家里是做贸易生意的,年收入非常可观,但是和宗族比起来还是逊色不少。”

大约是裴吾骥给袁斯年打过太多的预防针,亦或者是这两个月来见过听过太多姓裴的人了,袁斯年并没有将这个姓氏当回事儿,他很认真地听完后点了头,示意钟梓琪继续说下去。

钟梓琪满脸可惜地摇头晃脑一番,“这人想要攀附喽。”他的眼光在袁斯年身上逗留了几秒,这种示意让袁斯年感到非常不自在。

袁斯年虽不是绝顶聪明的人,但也是个知微见著的人,这从他能从小细节上推敲推理案件上就可以知道,只是他身在裴吾骥设的迷中,加上情感原因,自是不如旁观者清楚。钟梓琪三番四次地刻意提醒,裴吾骥有意无意之间的暗示,还有程可立的特别关照——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