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着急的说着,他当年也是和宋将军一起进京赶考的,他家中贫苦,盘缠都花在了去京城的路上,等真的到了京城,别说住店了,就是连吃饭的钱都没了。
幸亏他遇上了同为进京赶考的宋将军,他给了自己十两银子,这在当时可是自己家里三年也赚不到这么多钱啊!
这笔钱不仅让他有了地方住,就连干粮的问题也解决了。
虽然他最后只是考了一个一般般的成绩,但是当他看见自己的恩人考取武状元的时候,也是真心替他高兴的,曾经也给将军府送过感谢礼物,却总被那人笑着写信退了回来,信上大概意思就是叫他做个好官,真正的为百姓做事,他现在是将军什么也不缺。
这就苦了自己一直没法报答这份恩情,现在他的女儿来了正是自己的好机会!
不过他现在想的不是怎么尽地主之谊,而是叫两人赶紧走。
“倘若是之前,我一定好好招待小姐,可是现在天花眼中肆虐,实在不是好机会来齐鲁游玩啊!”
吴县令苦口婆心地劝着,自己恩人的孩子可不能折在这里!
宋时微看着后面的江欲霖,转头看着吴县令:“我们就是来治理天花的。”
吴县令还是不相信,自己一把年纪能做的只有让百姓们都在家呆着不要出来乱晃,这两个小娃娃居然张口就说自己是来治理天花的?
你看他吴县令是傻子吗?
宋时微见吴县令如此,只能张开双手往两边一摊:“反正我们已经来了,再回去也不行了,您也知道现在其他城镇都封锁了,只要是进了齐鲁的人,就不可能再出去了。”
吴县令自然是知道,只能重重的叹了口气:“唉!那你们就先在县令府上住着,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吴县令转身带着两人进去,感觉一瞬间就苍老了很多。
吴县令的妻子顾氏正在院子里给白菜浇水,见自家男人带回两个陌生人,便好奇的看着。
“这是宋将军的嫡女,宋时微小姐。这……这位是?”
吴县令介绍到江欲霖的时候明显顿住,他刚刚光顾着叫两人早些离开齐鲁,倒是忘记问了这位小兄弟的名字了。
“江欲霖,是宋小姐的侍卫。”
江欲霖言简意赅的说着。
吴县令突然眼前一亮:“你说你是谁?”
江欲霖虽然不明白,但还是说了一遍自己的名字:“江欲霖。”
“景昱要找的那个人?”
听到景昱的名字,江欲霖瞬间瞳孔放大,可惜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兴奋的吴县令就往里院叫:“景昱!景昱!你要找的江欲霖来喽!”
吴县令喊完,像是做了什么好事一样,自信满满的站在他夫人身边,“没想到小姐的侍卫居然跟我偶然捡到的少年有这样好的关系,我捡到景昱的时候,他高烧昏迷嘴里却一直念叨着江欲霖三个字,我还以为是他的家人,没想到居然是他的朋友,哈哈哈哈哈。真是太巧了!”
江欲霖:巧个锤子噢巧!
原本在后面劈柴的景昱,在听到江欲霖的名字时,还愣了一下,以为是自己幻听了。
身子却不受控制地丢下斧子,跑向前院。
少年就站在院子里,他身姿挺拔,眉眼简直是按小时候的等比例放大来长的,光凭这张脸景昱就绝不会认错!
“江欲霖,真是好久不见啊!”
这两句话,像是在景昱的嘴里咬着说出来的一般。
江欲霖已经不是当初被人牙子关在笼子里的奴隶了,他现在抬得起头,他看着景昱:“是啊,真是好久不见,是多少年了?”
“八年了,江欲霖,你变了好多。”景昱看着小时候从来脸上带着笑的江欲霖,现在也变得少言寡语。
看来这八年,经历不少事情的不只是自己啊。
景昱眯着眼。
吴县令是个对感情迟钝的人,还以为两人关系很好,便说道:“既然你们认识,那景昱啊,你带着小姐和欲霖去后面安顿下来,你和欲霖就住一个房间吧,也好叙叙旧。”
吴县令摸着自己没多少毛的山羊胡,对自己的安排简直是不要太满意!
“行了,你们收拾收拾,我去厨房给你们炒两个菜,现在饥荒,我这府上的粮食都分了出去,也不剩多少了。咱们先凑合一下吧。”
吴县令倒是乐观,从院子里拔了些有些枯黄的菜,甩了甩土,就往厨房走。
剩下顾氏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宋时微:“老爷他就是这样,府上没有下人,没什么人伺候,小姐你多担待……”
顾氏越说越不好意思,脸越来越红,头也快低到了胸口。
宋时微连忙说着:“没事没事,我用不上什么人伺候,现在特殊情况,也没那么多讲究。”
顾氏闻言,才抬起头:“您不介意就好,唉。若是没有这天花,老妇带你出去在这齐鲁转转也是好的,可惜了……”
宋时微笑着安慰顾氏:“这不过几日就是齐鲁的冬日了?总是听爹爹说齐鲁的大雪最为漂亮,我从来没见过,这次就是个好机会呢!”
听着宋时微的安慰,顾氏也想开了,她热切地挽上了宋时微的胳膊:“走,我带你去看看房间,有几间客房是干净的,你挑一个住。”
“我一个妇人,又没有孩子,在家里也没什么事,就喜欢打扫房间,收拾收拾菜园,这么多年也都习惯了。”
宋时微看着顾氏的脸上,没有丝毫的不满和埋怨,甚至刚刚看吴县令和她待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幸福模样。
看来没有孩子对这对夫妇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啊。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