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冷宫中受冷落多年，虽是公主，有时候却还过得不如宫中的宫婢。

若是九公主也起了那等心思，似也不是不能理解。

只是……

小主子他可清楚？

收回了打量着云昭的视线，想到了来王宫前主子给的秘令，鱼攸宁若有所思的继续掰着手中的核桃，思绪渐趋飘远。

作为主子精心培养出来的暗卫，自小她便知道小主子虽为嫡长子，过的日子却不好。

即使是在冀州，他所经受的，也比二公子多得多。

为了主子和夫人的大计，小主子从小便被用以秘药改变体质。

如今的他，虽是人的形态，但她十分清楚，在独属于人的表皮之下，小主子内里有多么的恐怖。

那已经不能称之为人，而是名副其实的……怪物。

在会站立之日起，小主子便与他们这些暗卫一般训练，经历了多次生死，最终成了一副冷心冷情的模样。

主子和夫人，需要的不是一个孩子，而是一个兵器。

很显然……

小主子最终没有辜负他们的期望，成了一把最为锋利的兵器。

人形兵器。

兵器不能有情，一旦有，便要扼杀在摇篮中。

主子的口谕，便是在恰当的时候，杀掉九公主。

可是……

这件事，还得细细的绸缪，若是能不动血刃就让九公主迎上死路，更好。

起码……

她不必担心，在以后会被小主子清算。

手指轻轻的摩挲着核桃的表皮，想着主子所给的承诺，她眸光一定，半晌后，敛下了眼底的情绪。

他们这些暗卫，是从一片血路中厮杀出来的。他们自打成为暗卫之日起，命便不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每个月十五，他们需得在午夜前服下解药，不然便会受尽噬心之痛。若是久久不服解药，不出半年，血肉会一点一点的腐烂，就连骨头，也会慢慢的腐蚀殆尽，连全尸都没有。

她做梦都想离开暗卫营，过上平淡的日子。

这是她遥不可及的一个梦，可如今，这个梦有实现的可能，鱼攸宁知道，这是她的机会，若是不把握住，等着她的，便是深渊。

“王上，狸奴寻来了。”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汪德海来到了齐宣王的跟上，俯首说道。

“哦？这狸奴是病着的？”见一旁的侍从手中抱着狸奴，云玄策精神一震，嘴角微微的上扬着，可在看到狸奴精神气十足的模样，面色一沉：“怎的还是个康健的狸奴，没寻到病了的狸奴吗？”

“回王上，这狸奴是精贵的玩意，寻常人家根本养不起。而能养的起狸奴的，必然会好好的养，这一个个的，身体都甚好，奴才实在是没能寻到身体不好的狸奴。”

汪德海观察着齐宣王的神色，见他面上浮现出了几分的不愉，心下一惊，连连解释道。

这狸奴，是他寻了许久，才从宫外的曹大人家中借来的。狸奴本就容易长肉，这只狸奴又被曹大人养的极好，自然身体也是极好，就说那毛发，都油亮油亮的。

“既是如此，那便给这狸奴喂点巴豆，再给它吃上我儿炼的这枚丹药。”眼睛微眯，直勾勾的盯着那一枚在日光下发着幽幽光亮的药丸，想了想，云玄策直接拍桌说道：“来人，去寻巴豆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