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尹图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听错了。
难不成,这里还被幻术覆盖,他也中招了吗?
恨不能给自己的脑门来一下子,好歹是忍住了。
不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家会以为方寸山的掌门失心疯了。
邰澜咽了咽口水,然后一定、确定、以及肯定的,又给尹图说了一遍。
尹图表面上很镇静,心里却觉得,回到方寸山,他得找明师弟要点护心的药。
不然总让遥遥这丫头惊吓,他真的会得心疾的。
“她怎么做到的?”他喉咙发干,又问。
“弟子也不知。”邰澜摇头,“也曾有位落霞门的师兄问起陆师姐,看样子她好像琢磨了这事很久,摸索出一套方法,但从来没试过,今天为了和楚师叔并肩作战,又怕有个三长两短会连累伴兽,干脆直接冒险了。”
尹图又惊又气。
这孩子!这孩子怎么就那么多心思,那么大的胆子!
怕师叔有危险,不管不顾地往上顶。
她不知道那位师叔真实的身份就罢了,可就不想想她出了事,难道叫他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到底是他这个师父亲,还是师叔亲?
莫名其妙的,他居然吃起醋来。
抬头,就见陆遥遥和老祖站在远离众人的偏僻处说话。神情娇憨,居然有些恃宠而娇的意思。
不是娇纵,就是娇娇的、被捧在手心里宠的一个女娃儿。
有心想探探,这个距离完全可以偷听。
但……
那是老祖,他得多自找倒霉才会做这种事。
想了想,反正无外乎长辈与晚辈之间的那些,说不定还是教育遥遥斩断血契那种乱来的事,所以不听也罢。
于是尹图收回心神,着实夸赞了邰澜几句。
把一个脸皮薄的孩子夸得脸都红了,才又叮嘱他看好霍达,就去其他掌门处看有没有帮忙的。
三苗岭损失了好几个弟子,瓦泰虽然心疼惊怒,但阿梅还好好的,心情倒也没那么糟糕。又听闻方寸山和霍达、陆遥遥等人对自家弟子有恩,打听了当时大战的情形,不禁点头道,“看来,方寸山因为尹掌门的这两个弟子要起势了。你呀,好好和陆遥遥交往,包管亏不了你的。”
“我本来就觉得她挺好的,师父这样一说,倒好像我很功利似的。”阿梅翻了个白眼。
瓦泰就拍了她一下,“又谈功利,又谈感情,岂不是好?就比如一次做了两件事,省下时间来修行不好吗?”
阿梅想想,居然觉得有些道理。
瓦泰就压低了声音,“这次的事,咱们三苗岭可是出了大血的,你不必觉得欠了人家什么救命之恩,好好的就行了。”
另一边,魏岳也听弟子董芳芳说起霍达和陆遥遥的所作所为,心里深深地感激,又为掌门们判断失误,深深的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