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乜自然认出他了,懒得叙旧,及时问道:
“对方何人,人数多少,为何追你?”
“禀大人,对面是东面过来的叛军,见我们押送食盐,竟然倾巢出动,人数一万有余。不仅扣下盐货,还想赶尽杀绝,望将军救命!”
黑吃黑?
无所谓了,不管因为什么,必须积极防御,否则安州必然不能幸免。
李修民赶紧问道:
“可知对方是哪支义军?”
义军?
来福愣了一下,难道他不是官军,而是叛军?
顾不了多少,匆忙答道:
“他们是从庐州西面的大鲁山过来,已经攻克好多个城池了!只知道姓宋,姓名倒是未曾听说!”
“无妨,我去看看!”
“等等!
敌军乘胜追击,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你若陷入两军阵中,必死无疑。”
“那怎么办?总不能大水冲了龙王庙,自相残杀吧?”
“那就先让他们冷静一下!”
前排士卒将巨大的藤牌竖起,用长枪的吞口抵住,凛冽的枪刃探出去,形成一片刃林。
四架带轮子的床弩引弓待发,一声令下,鸡蛋粗的箭矢呼啸着,飞过三百多米的距离,斜斜的插在地上。
箭矢尾部的麻绳微微浮动。
对面的‘义军’纷纷驻足,一万人列成一个又一个的方阵,凹凹凸凸如同城墙。
竟然不是一窝蜂的鸡蛋阵、或者横成一排的白给阵。
零散的骑兵在军阵周围奔走,足以看出对面将领名不虚传。
有些棘手了!
一位零散冲过来的叛军毫不畏惧,趴在地上还不忘自报家门:
“狗官听着,我们是信陵君麾下,东南行台将军宋威宋金刚的部下!
舒州、黄州已被攻克,识相的快些投降,饶尔等不死!”
宋威?
没想到几个月不见,竟然发展的如此迅速?还切断了江都和安州中间的联系。
师父他老人家还在祈盼朝廷的禁军呢,结果路都没了还盼个毛线啊!
下令重装骑兵后退,必须留出至少五百米的冲刺距离,如果攻不破,只有逃走这一条路选择了。
“怠之别急,我去见见对面头领,或许能化干戈为玉帛呢!”
“呵呵,没问题,告诉他们,安州是我李乜的地盘儿。如果有诚意,就先退避三舍,一切好商量!”
李修民不疑有他,带着仆人,从侧面绕行上前。
李乜自认为和宋威无仇,但分属不同阵营,就已经是对手了。
当初他率人围攻县令府的事还没算呢。
如果落在他手里,一切可由不得自己了。
现在就走?
前提必须是李修民主政安州,否则安州没了,岱县和叛军之间没有缓冲地带,到时候还是要战斗。
还有,就是宋威会轻视自己,就算他禁止,他手下那群士卒会有良好的纪律吗?
“大人,敌军动了!”
李乜心头一突,肌肉有些颤抖。
“六指,你去城南、西,告诉正在收割庄稼的百姓,有人要来抢劫他们的粮食,组织他们登上城墙,以壮声势!”
“何鸿,快些让杨肇回来。”
“张咀,你和三郎一起,用两千人在中军顶住!来福,让你的人从右翼顶住,不求进攻,只需撑半个时辰,我记你首功!”
一通安排下来,众人都井井有条的行动起来。
李乜骑着马,领着骑兵,从城内绕道城北。
以前打仗都是一股脑儿的往上冲就行了,没想到坐镇指挥也没想象的那么轻松。
心中忐忑,要是那几位兄弟在就好了,两千人肯定能追着对面的一万人打!
只希望张咀、何鸿那几个人靠谱点儿。
要是再敢临阵脱逃,说啥也要砍了他们!
这是自己第一次大规模使用重骑兵,行事仓促,来不及细细准备,能不能成,只能听天由命了!
两百五十的重骑一字排开,缓慢加速。
中军那边已经传来喊杀声,更是让人心急!
拐过城脚,先锋已经战成一团,马速已经提上来了。
对方也察觉到了这股骑兵,急忙调兵遣将。
李乜嗖的一下抽出刀,伏低身子,下意识的躲避箭矢。
人与马儿身上叮叮当当,重甲的防御力远不是弓箭能穿透的。
也不躲了,直起身子,横着弯刀,看着越来越近的敌军,目光凌厉。
在马鞍、马蹄铁都没有、上马用马镫都丢脸的时代,一套人马合一的具装重骑兵就是无敌的存在。
为首的骑兵冒着箭雨,冲出‘帷幕’,如同一辆辆重装坦克。
碰撞的一瞬间,最前面的盾兵顷刻瓦解。
马儿在人群中硬生生的犁出一条通道,厚实的军阵并未阻挡住骑兵的铁蹄。
强大的冲击力,搭配上削铁如泥的长刀,所到之处尽是残缺的尸体。
面甲后的李乜心情极为平静,轻而易举的砍掉一个人头,扶着马头,看着不远处的敌人中军。
“既然敢过来找茬,那就一次打到你怕!”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