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是想要包庇长公主吗?
长公主当街行凶,毁了柳二小姐的容颜,众人皆所见!
殿下不应该让长公主,给柳二小姐一个交代,反而在这里,诬告我给长公主投毒!
摆明了是避重就轻,小要转移话题!”
“孤听闻,你乃是圣上亲封的荣安县主,心中便一直在想,一和离女子,怎的如此得圣上其中,今日一见,孤明了了!
荣安县主牙尖嘴利,咄咄逼人,胡搅蛮缠,企图颠倒是非黑白!
这张三寸不烂之舌,倒是会忽悠人!”
“太子殿下谬赞了,小女子身上,就这么点优点,您这进京才一日,便摸得一清二楚,看样子,太子殿下这些手下,可都是了得!”
两人看似谈笑风生,实际上明争暗斗,话里藏刀。
孟淮与柳元箬在一旁,听得更是面色沉敛,心中不安。
回鹘太子阴险狡诈,是个心思敏锐,心狠手辣之人。
才一进城,便得知荣安县主的事情,要说他没有刻意打听,就显得有些牵强了。
洛君南神色一凛,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进了这女人的圈套。
到底是他小瞧了这女人。
聪明狡黠,颇有一番小心思。
是要小心应对才是。
“安和县主不要左顾而言他,眼下咱们只说今日之事!
遥儿无意伤了柳家二姑娘,这件事情,的确是她做得有所欠缺!
我们一路随行了几名御医,自然会好好医治柳二姑娘商议赔偿!”
柳元箬紧紧的咬着唇,她妹妹一张脸被毁,一辈子便就这么毁了!
可落入洛君南口中,只需要好生医治,赔偿一些银银两,这件事便能抵消?
那洛水遥,甚至是连歉疚之词,都不用对着元懿说!
柳元箬胸腔之中,怒意奔腾,不断地冲撞着。
她的眼圈微微泛红,嘴唇颤抖着,指尖几乎掐入了皮肉之中。
秦妩察觉到了柳元箬的愤慨情绪,不着痕迹的捏了捏她的指甲。
“倒是荣安县主,你对我妹妹投毒,这边就关乎着两国友好邦交,我们可是带着诚意而来!
大雍朝这么做,岂不是看轻两国之间的邦交?”
孟淮深吸一口气,这洛君南,摆明了是要针对秦妩!
确切来说,是想要抓住大雍朝的把柄,想要随意拿捏……
秦妩却轻嗤一声,毫不避讳地笑了出来。
“太子殿下,双标可真是给你玩的明明白白的!
长公主动手伤了无辜百姓,那边是银钱能解决的事儿!
公主身子不济,到了京城之中,水土不服,你们强词夺理,非要说成是我给她下毒!
又这般不依不饶的,好似所有的事端,都是我起来似的!”
秦妩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丝毫不顾及形象,人群之中,看不惯的百姓,愤然发声。
“我可是亲眼瞧见,那回鹘公主,用鞭子直接将柳二小姐脸上的肉皮,生生的扯下来!
那柳二小姐虽不及大小姐花容月貌,人家却也是个美人胚子,这脸蛋儿毁了,日后该如何婚嫁!
毁了人家柳二小姐一辈子,治治伤,给点儿银两就算完了?”
“就是说啊!
这跟草菅人命,又有何区别?
即使如此,那柳二小姐也不用回鹘公主疗伤,也不必赔偿银两,用同样的方式,将回鹘公主那一张脸蛋儿毁了,然后再给她治伤,赔偿!
这不就扯平了吗!”
“就是!
就是!
在咱们大雍朝,历来都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长公主既然是要嫁到咱们大雍朝做媳妇,那便是咱们大雍朝的人!
入乡随俗,也很正常!”
百姓们你一言我一语,直接惹的洛水遥脾气爆发!
“大胆贱民!
竟然敢议论本公主!
那柳家姑娘是个什么东西,竟然也敢与本宫相提并论!”
洛水遥狂妄的态度,言行举止惹人厌恶。
有不怕事儿的百姓叫嚣:“公主就可这般目无王法?
这里可是我们大雍朝的地盘,容不得外人在这里撒野!”
洛水遥没想到,她这一席话,竟然激起民愤,眼底里的狂妄,褪去几分。
取而代之的,便是恐慌。
“回鹘汗国这么猖狂,来和什么亲!
直接开战就好了!
这种张扬跋扈的公主,送来和亲,是求和来的?
莫不是来我大雍朝扰乱军心的吧!”
“就是,就算是我大雍朝的天子,也都是把百姓民生放在头等的位置上!
一个外来的劳什子公主,竟然这般大放厥词!
既然这么瞧不上大雍朝,那就滚出去!
我大雍朝,不欢迎你们这种眼高于顶的高贵物种!”
群民愤慨,将他们团团围住,洛水遥这才露出一丝惧怕。
这些刁民,若是真的闹腾起来,哪怕是他们身边带的,都是回鹘最好的勇士,依旧是双拳难敌四手!
更何况,他们是在大雍朝的地界上!
洛君男微微敛眉,怎么也没想到,他们才到了京城一日的功夫,就被街上的百姓抵制。
瑞凤眼里的犀利溢出,洛君男道:“今日之事,的确是水遥的不是!
水遥,孤让你给柳二姑娘上门道歉!”
“凭什么?!”
话音未落,洛水遥便看见兄长带着警示性的眼神。
即便不是心甘情愿,却还是在这一群贱民跟前,对着柳元箬道:“柳姑娘,今日之事,的确是本宫的不是!
本宫对你还有柳二姑娘,深感歉意!
实在是抱歉!”
洛水遥这一次当众丢掉的,不只是她这个长公主的颜面,还有回鹘汗国的国威!
真是大快人心!
“只是,荣安县主给长公主投毒的事情,孤也要计较!
孟大人既然是大理寺少卿,自然会明辨是非,公正处事!
肯定也会给长公主一个交代,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