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徐大人不中用了,何不主动请辞?”
男人淡淡的表情与语气,听起来似在征询他的同意,然而平静的语气中所隐含的淡淡威仪,却让他心里一怔。
徐宁清不敢继续与他对视,脑袋磕在手背上,半截身子微微颤抖,“下官愿为吾皇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至死方休!”
他说这种场面话可谓是信手拈来,同样的话他对丞相江茂寒说过不下十遍。
只是效忠的对象不一样罢了。
这么些年来,他背靠着丞相狐假虎威,从各处倒是搜刮了不少钱财。
其中有一些,即便是江茂寒亦不知晓。
靠着欺上瞒下,他成功实现了人生理想。
发家致富!
虽然是不义之财,但是他用着,都是银钱,并无不妥,心里亦是毫无负担。
反而觉得这钱来得太轻松,贪欲越来越大。
顾晗舟那双透彻的眼睛不同于平时漠不关心的淡漠,他看着底下的人,眼神锋利冷锐,满是警惕,带着几乎是扑面而来的冰冷煞气。
他冷冽道:“你最好祈祷你不会有把柄落在本王手中,否则,本王定要你为今日所言,付出相应的代价,懂?”
他尾调语气上扬,隐约能听出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仪,以及长期身居高位之人,言语之间不自觉流露出来的命令语气。
徐宁清颤颤巍巍,感觉膝盖都在发软,眼前之人给他的感觉比丞相还要更加狠厉,他硬着头皮道:“下官知道!”
巨大的波涛在他的胸腔里横冲直撞,他双目血红,沉默不语。
顾晗舟满意地点点头,眼中仍旧裹挟着对他的不信任,平静自如道:“将修建海晏坝的账本拿来,还有参与修建的工匠名录。”
那两样东西,是破冰的关键。
若是修建堤坝的材料有问题,即便无法在账本上淋漓尽致地体现,参与修建的工匠亦是能够洞悉。
徐宁清咬了咬唇瓣,面露纠结之色,“修建堤坝的账本在下官书房内,可是工匠的名录却不见了。”
他宁可承担保管不力之罪责,亦不想冒着风险让顾晗舟去找那些工匠。
虽然他早就拿钱买通了那些工匠,但他不愿去赌。
顾晗舟仿佛对他的回答早有预料,仅仅是挑了挑眉,注视着他的脸,想从他的神色中判断他有没有撒谎。
他淡淡地收回了目光,偏过脑袋与司马济对视,“司马大人以为如何?”
司马济稳坐一旁,淡定观看,却突然被点到,他轻轻地笑了笑,向摄政王拱手道:“下官以为,徐大人保管不力,应当问罪。”
他如今无法判断徐宁清到底是真的丢了名录还是假的丢了名录。
秉公办事,总不会有错。
顾晗舟闭目凝思片刻,眼皮轻轻地跳了几下,忽然睁开了眼睛,一双漆黑明亮的眼睛里,流露出不易察觉的狡黠之意。
他弯曲指节蹭了一下鼻尖,锐利的目光朝徐宁清射去,漫不经心道:“确实该罚,依本王所见,不如罚抄家,如何?若是抄家过程中寻回了工匠名录,便不定徐大人保管不力的罪责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