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为二兄,当上尊兄长,下体兄弟”。
宁岩随后站起,将手中的香插入炉中,朗声道:
“吾为老三,亦当上尊兄长,下怜小弟”。
况凌沙最后站起,亦将手中的香插入炉中,神态肃穆的朗声道:“吾为四弟,有生之年当尊敬兄长”。
等况凌沙说完,四人分别拿起桌上的银针,在左手中指用针尖刺破,把血也滴入酒中。
搅拌均匀,先洒三滴于地上,最后以年龄大小为序,每人喝一口,剩下的放在案几前。
“歃血立盟”是最后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喝下歃血酒,代表着几人之间具有了血脉联系。
此刻,他们再相互观望,心间莫名的多了一种亲近和信任,就像与父母亲人间的亲情。
四人八只大手紧紧握在一起,眉目间顾盼生姿,喜上眉梢。
杨文博看看三个兄弟,欣喜道:“二弟、三弟、四弟”。
上官诺也很开心应声道:“大哥,三弟、四弟”。
宁岩、况凌沙也学着他们的样子,开怀地呼叫起来,仿佛这几个称呼带着魔力,让几人欢喜异常,欲罢不能。
(此情此景,让作者想起了一句经典的电视台词:喝过交杯酒,你就是俺牛家的人了)。
是夜,曹州府最豪华的酒楼上,上官诺几人难得地奢侈一把,点了一桌顶级的豪餐。
揭开四坛陈年女儿红,舍弃小杯用大碗,气氛从开始就燃到了极点。
都彪更是一展江湖豪侠的风采,大口吃肉、大缸敬酒,直接将酒量最差的宁岩、况凌沙灌倒在桌子底下。
连开始时极力劝阻自家少爷的小鹰子,也被喝的五迷三道,还是说话打卷的小九子,生拖硬拽地弄回了他的住所。
因为精神力够强,上官诺应该是最清醒的一个,所以负责一一将人送回各自住所。
况凌沙喝得不省人事,小鹰子也是七晕八素,实在问不出住址,他只好让小九子带走小鹰子暂时凑合一晚,好在小九子住的近不用马车送。
最让人头疼的是剩下的几个哥们儿,刚才还晃晃悠悠跟在身边,稍不注意就不见了踪影。
上官诺赶紧四顾寻找,不找不要紧,一找吓一跳,好嘛,就见宁岩正抱着店前的大柳树哭的颤抖不已。
边哭还边念叨:“爷爷,爷爷,你受苦了,手指这么粗糙,孙儿不孝,不孝啊,呜呜...”。
脚底下铺满了不知什么时候吐的秽物,粘的满身都是。
上一秒还被杨文博背在身上的况凌沙,这一秒跟幽灵附体似的,帽子和鞋子不知丢到了哪里,捏着兰花指站在大街中央跳着舞,嘴里发出太监一样的戏腔。
杨文博更是有种要上天的节奏,跑到酒楼东侧的石柱旁,不停磕头高喊:“父王、父王,您快走,我来拦住贼人,玉玺我不要,江山我不要...”。
吓得上官诺顾不得其他,赶紧一个健步蹿过去将他打晕在地。
心里没来由地想道:“我去,这他娘的入戏比况凌沙还深,还江山、玉玺,杨兄你不要这么坑兄弟们啊,这才刚刚结拜,我可不想马上跟你同年同月同日死呀!”。
吩咐车夫先将杨文博抬到车上,他赶紧寻找都彪的身影,找到都彪那一刻,上官诺才真切感受到啥是醉酒的最高境界。
抱树、跳舞、磕头都不算啥,真正的高手敢于突破想象的极限,驰骋在概念的世界里,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万物霜天竞自由。
就见五大三粗的彪哥,怀中抱着一只不下两百斤的母猪,蹲在道路尽头粗大的榆树上,树枝被两人的重量,压得弯曲到了极限。
晚风吹来,树枝噼里啪啦作响,下半身只剩大裤头的彪哥,豪情满怀地长啸道:“看俺彪哥降龙伏虎,信彪哥得永生,哈哈哈...”。
接着就是不断的怪啸,母猪下肢乱蹬,恐惧地盯着遥远的地面,嗷嗷地叫唤个不停。
被扰了美梦的人家纷纷点亮油灯,狗叫声、孩提哭泣声交织响起,忍无可忍的冲着大树喝骂起来。
“哪里来的神经病,老子睡得正香呢”、“哪个王八蛋,大半夜鬼叫,还让不让人睡觉”。
“谁家的猪没管好,这大半夜的吃饱了撑的,对着猪唱歌”。
...
内心无力吐槽的上官诺,看看挂在树上的猪人,知道普通手段,是弄不下来他们的。
只好趁着四野无人,控制着胸口的吊坠,形成一只金属大手,将他们呼了下来。
好在猪和人都皮糙肉厚没受什么伤,当然鼻青脸肿是免不了的。
闹腾的一夜,好不容易将杨文博、况凌沙送回宿舍,安抚住不断踢腾的宁岩,上官诺才回到自己的床上伴着浓重的夜色沉沉回去...
“嘭嘭嘭...”。
睡得正香时,剧烈的砸门声连续不断的响起,十分不情愿的睁开眼,见宁岩跟死猪一样,丝毫没有醒的意思,上官诺只好强撑着起身。
同时,没好气的问道:“谁呀?今天不是没课吗?这大清早的就来敲门,能不能让人睡个好觉了?谁啊?”。
“嘭嘭嘭...”。
没人答话,回应他的是更加剧烈的敲门声,无奈快步走过去打开门,一道身影不待他让开,就撞了进来。
“哎哎...”,谁呀这么莽撞?
揉揉惺忪的眼睛,定睛观瞧,来人不是别人,而是昨晚刚刚结拜的杨文博。
只见他脸上带着宿醉的倦容,头发蓬散、胡子拉碴、衣衫不整,就连鞋子也是穿错了脚。
进屋后,也不等上官诺谦让,自己直接抢到茶桌前坐定,双手颤颤巍巍地倒了杯隔夜的凉茶一饮而尽,好像受了莫大的惊吓。
拉过另一把椅子坐下,上官诺关切道:“大哥,因何如此慌张,早早便来小弟这里”。
“我还以为昨夜宿醉会让你酣睡至晌午呢,如此匆匆不修边幅,换做普通农家,还以为是被婆娘赶出家门了呢?”。
本来玩笑的一句话,没想到却让杨文博如遭雷齑般身体陡僵,费尽力气转过身,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他干涩道:“二弟,你都知道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