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逼真的骨头架子里,赫然是一颗黑色的心脏,分外显眼。
“都说相由心生,刚才那幅画,本来是画的陆小姐的皮面画的!
如今,这一幅,完全是陆小姐皮囊之外的架子!”
程小淮话里的嘲讽,不言而喻。
陆樱儿气急败坏:“你……”
“说话不算话,输又输不起,陆小姐,我知道,你就是瞧上我男人了,可我男人瞧不上你!
我劝你还是别在他身上浪费心思了,再有就是,一个人,即便是满腹经纶,才华横溢,可心术不正,皮囊之下,包裹的是一颗肮脏的内心,那又有何用!”
陆樱儿一张脸,青一阵,白一阵,比开染坊还要热闹。
程小淮看向皇上,嘴角上依旧噙着浅淡的微笑,毕恭毕敬道:“皇上,这样奢华的宴席,实在不适合我这个山野村姑,我在这只会打的众人不快!
臣女就先行告辞了!”
皇上淡然道:“既是如此,县主就先行回去休息一下!
来人!
将这尊白玉观音,一同送到安平侯府上!
这是安和县主中的彩头!”
“喳!”
程小淮起身,沈遇也随着起身,还未开口,却见皇上对他点了点头,算是默许。
两人站在一起,月色衣衫,简单发髻,程小淮的头上,只是简单的簪着一支沈遇与她定情时候,送的那一支铃兰发簪。
衣着朴素,却似天上仙子下凡。
两人一同离开,程小淮能够感受到来自于上官锦瑜与陆樱儿的死亡凝视。
她回头,嫣然一笑:“对了,陆小姐,我那怀济堂,精通内外科,你脚上的六指,并不是全然无救,只需要一个小小的手术,就能得到治愈,有需要随时来找我!”
陆樱儿脸色骤变,她脚上六指,这件事,就连身边伺候的丫头,都不知晓!
程小淮……
这个死丫头是怎么知道的!
众人闻言,不由得看向陆樱儿,视线又落在了那一幅骷髅头上!
骷髅左脚上,的确是六指!
这安和县主,医术高明,只是看一眼便知晓陆樱儿是六指!
这简直就是神了!
离宫的路上,程小淮和沈遇,坐在马车当中,程小淮的脸色不太好。
“你不高兴了?”
“沈大郎,刚才那陆樱儿,可是撞入你胸膛之中?”
沈遇面色一沉:“那是我没有任何防备!”
“好一个没有防备,没有防备,便与她撞了满怀,若是有防备,你是打算亲上吗?
你口口声声都在说男女授受不亲,那女人为何对你不怀好意?
你们之前见过?
怎的她就对你一见倾心?”
程小淮噼里啪啦,其实,她知道,这一切全都是上官锦瑜的伎俩,可是想到那号称京城第一才女的陆樱儿,方才娇滴滴的,撞入沈遇怀里的那时候——
就真的好气!
见程小淮一副泼妇模样,沈遇竟露出满脸宠溺的笑,伸出手,轻轻的揉搓着她因为恼火,涨红的一张小脸。
“娘子这是吃醋了?”
程小淮恶狠狠:“谁吃醋?
我才没有吃醋!
沈大郎,我可告诉你,日后不要顶着你这张斯文的脸,出去招摇撞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