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惊恐(1 / 2)

“许先生,我们……”苏俐才正要站起身喊,老人便皱着眉头说:“喋喋不休的说着自己的事情,你以为地球是围绕着自己旋转的吗?”

忽然被这样喝斥,苏俐不禁愣住。许早恩哼了一声说:“坐下。”

……苏俐竟然就这样乖乖坐回去了。请不要认为我的反应过度,但在我心中苏俐是比三岁小孩更难控制的存在。

许早恩定睛在苏俐身上,望着她问说:“你有没有觉得我出席这场演讲有哪里很奇怪?”

“欸?”苏俐愣住。

“我在演讲前的四十分钟内自杀,你没有觉得很奇怪吗?”许早恩哼声说着。

“对耶,为什么啊?”苏俐睁大眼睛问着。似乎很满意苏俐的反应,许早恩得意洋洋的说:“我原本预计在演讲之前烧炭自杀,一开始就破坏到一定程度的炭炉会烧掉那个脆弱的木屋。我的死亡会被大众媒体夸大、渲染,就像是烟火那样谁都能看见……”

许早恩开始滔滔不绝的说着自己的事情。那个样子看起来就像是在炫耀自己玩具的孩子那样。

但是听着的苏俐看起来却像是吓到了。

说了好一阵后,许早恩才注意到苏俐的神情不对,停下来问说:“怎么了?”

“不……”苏俐吞着口水,有些迷茫的选择用词。“我只是很疑惑,为什么你会这样兴高采烈地谈论自杀的事情?”

许早恩感觉像是被泼了冷水那样,忽然之间没了兴致,百无聊赖的抓着脑袋。

“我记得你说过,是来寻找治癒天使症的方法吧?为此要找到许茜夏那孩子?”

听见许早恩这样说,苏俐连忙站起身说:“没错!”

“那孩子又不是医生。”许早恩挖着耳朵说:“为什么你会认为她能够治疗天使症?”

苏俐一听,整个人僵住了。许茜夏并不是医生吗?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虽然原本就知道她仅有实习医生的资格,但万万没想到认识她的人会说出这个答案。

如果说她不是医生,那我们的努力可说是徒劳得可怕。

“可以请问一下您跟许茜夏小姐的关系吗?”我插口说。却是两人都姓许,不知道是不是祖孙关系?但许早恩却瞪眼望向我说:“还没轮你,安静些。”

许早恩转向苏俐说:“回到原本的话题,为什么你会认为许茜夏能够治癒天使症?”

苏俐握紧拳头说:“我在离开机构的时候,帮助我逃离的人是这样说的!”

“很遗憾,你被骗了。”许早恩哼声说着:“许茜夏那家伙并不是医生,她不可能有办法治疗天使症。”

“……你说谎!”苏俐勃然大怒。她银牙一咬,小脚一跺,朝着许早恩逼近,喊:“如果你不愿意告诉我许茜夏的下落,我就杀了你!”

说完,苏俐用力甩开背后大包,纯白羽翼一口气展开,宛如剪刀那样交叉抵着许早恩的脖颈。

“……认真的?”许早恩失笑说着:“你现在是很认真的想要用死威胁一个意图自杀的人吗?”

听见这句话,苏俐不禁一愣。但她逞强地说:“我知道你们这种人的心理!如果不是以自己能够接受的方式去死就没有意义了,若非如此的话你根本不需要详加计画到如此地步!”

“或许吧。”许早恩不置可否的说:“但是被天使症患者斩首而死,其实也挺华丽的。我应该能够接受。”

这些话把苏俐吓得一愣一愣的。

……彻底的怪人啊。虽然我自己也是十足的异常者,但是许早恩的价值观还是震撼到我了。见到苏俐不知所措的模样,我不禁叹了一口气。如果说找不到许茜夏,那麻烦的可会是我啊。于是我思考一下后,缓缓开口。

“那个地下室的尸体是怎么一回事?”

听见我忽然发话,许早恩怒目瞪了过来。我露出轻薄的笑容说:“您的子女应该不知道这件事情吧……要是他们知道自己骄傲的父亲可能是杀人犯,不知道会怎么想喔?”

“你现在是在威胁我吗?”许早恩脸上肌肉喷张、怒髮冲冠。强烈的压迫感袭了过来。我虽然内心害怕,脸上还是摆出了武装般的笑容。

“正是威胁。”我用手自然的抚过脸抹去那滴冷汗。“不然您何必把我们带来这里?直接赶走不就得了?”

“……看来这威胁没什么意义。”

许早恩胀红的脸忽然一口气放松。他开始悠哉的继续泡茶。只不过一瞬间就夺回冷静,他的心异常稳固。我和苏俐面面相觑,两人都拿不出办法。威胁、诱骗……眼前这个老人,感觉就算我们拳打脚踢,他都不会有所动摇。

“老伯伯……”苏俐吞着口水,紧张的问:“如果我猜中的话,你愿意告诉我许茜夏的下落吗?”

“猜中什么?”许早恩挑高眉毛。

“你之所以会自杀的原因。”

听到这个提议,许早恩眯起眼睛。他抚摸下巴一会儿后说:“好,如果你能猜到的话,我便告诉你关于许茜夏的事情!”

苏俐深唿吸一口气,拍了自己脸颊两下后,神情凝重的说:“……是因为妻子过世了吗?”

我想起刚刚青年说过的话语。

许早恩妻子的过世曾经上过报纸,不过并不是很大的篇幅。大抵上只是在说他取消工作云云。大概是在几个月前?总之就是最近的事情。

听见这句话,许早恩哈哈大笑。他拍着肚子、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那样狂笑着。

“……不是。”笑完之后,许早恩抹去眼角的泪水,摇头说:“我会想自杀,和我妻子的去世,就连一根毛线程度的关系都没有。”

呜!可以听见苏俐传来小声的哀号。

时间无情的流逝。

许早恩一言不发的泡着茶,而我们完全无从发言。为什么?为什么事到如今还要把我们带到这里?如果说真的什么都不想告诉我们、也不希望我们走漏风声,那大可以採取更加激烈的手段。

这个老人到底希望什么?我沉思了一会儿后,微微一笑,说出我心中的猜测。

“在地下室的那个尸体,正是您的妻子,对吧?”

听见我这样说,许早恩泡着茶的手倏地停下来了。褐色的茶水表面出现些许波纹。

“为什么会这样说?”许早恩平静的问。